“聽說這丈人峰常年雲霧繚繞,經過霧氣的籠罩和滋潤,種在那裡的茶葉水分更充足,茶莖更嫩,方便採集和製作。”楚雲舒介面道。茶葉是乾興幫所經營的主要產品之一,耳濡目染,他也深諳其道。
“不錯,不但茶本身好,這採摘和炒制也要特別講究才成。這茶都是清心寡慾的修道之人,齋戒之後採摘的。採摘的方法也與眾不同,除了要摘兩片嫩芽外,還要將下面與嫩芽相連的茶梗一起摘掉。葉子象徵著陽,嫩莖象徵著陰,製出來的茶充分體現了陰陽調和的特點。所以採集和炒制時,都要連葉帶莖,一樣不能缺。”魯欽祥接下去說道,“炒茶前,道士要在三個盆裡洗三遍手,洗完後兩手輕輕拍打三次。這叫‘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只有將手中和心中的塵埃衝去後才能開始炒茶,才能保持道茶的靈氣。”
“竟然有這許多講究。”顧箐虹在一旁妙目微瞪,禁不住說道。一時失言,不覺雙頰微微泛紅,偷偷看了楚雲舒一眼,低下了頭。
“女娃,這講究多著呢,不然怎麼叫名傳天下的青城道茶呢。哈哈,這茶的盛裝和煎制也還有說道。”魯欽祥看到顧箐虹驚訝於這茶葉採摘製作的精細,不僅更加得意,還想繼續往下說。
“真是麻煩,喝茶就喝茶,何必竟搞得這等繁雜。”坐在下首的馬行風嘴裡嘀咕著,端起茶就幹了。他早已口渴,實在不耐煩聽這些茶經,而且剛經過一場幫內的鉅變,除了一心想著同羽輝閣拼殺外,更是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噢,還真是好喝,老爺子沒說錯。”喝完碗中的茶,馬行風也被茶葉的清香所吸引,不住口的說好,一時忘形,竟連幹三碗,連一直縈繞心頭的廝殺的念頭也丟到一邊去了。
眾人見了,也暫時放下心事,紛紛品起了茶。
只有站在楚雲舒身後的張帆和韓林慶心痛神哀,沒有絲毫心思去品嚐。
“魯伯莫怪,這馬行風心直口快,向來口無遮攔。”楚雲舒微笑著解釋著。他知道魯欽祥為人豪爽,絕對不會因為馬行風的話而生氣的。
“沒關係,沒關係,我就喜歡這樣的漢子。好孩子,看這氣度,功夫定然不差,將來闖蕩江湖,定是一條好漢。”魯欽祥讚許的看著馬行風,不停的稱讚著。
從這些年輕人的身上,魯欽祥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嘿,少幫主,就跟老爺子直說了吧,別兜了,咱也沒心思在這兒喝茶了,兄弟們都不知道怎麼樣呢。”馬行風放下茶碗,又想起先前心中的念頭,索性嚷嚷起來,心裡恨不得馬上提起雙斧,殺回梓渝莊。
“住嘴,別在那兒信口胡說了。”楚雲舒喝住馬行風,剛想向魯欽祥解釋,就聽魯欽祥道:“怪不得,原來確實有事情,我說怎麼連兩位舵主都到我這兒裡來了。”
頓了頓,魯欽祥繼續說道:“雲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憑我們兩家的關係,有什麼事情你還不能直說,還要瞞著我?”說罷,魯欽祥面色微沉,注視著楚雲舒。
楚雲舒忙道:“魯伯莫怪,許久未見您,剛剛實在是不忍打擾您的興致,確是我的不對。這次來,有一件大事求你相助。”楚雲舒知道魯欽祥豪爽耿直的個性,不再猶豫,索性直言求助。
魯欽祥面色一緩,眉毛一挑,大聲道:“嘿,你早說啊,還品什麼茶啊,有話你儘管直說,快說究竟是何事?看看有什麼地方能用到我老頭子。”他心中也甚是奇怪,憑乾興幫在巴蜀的實力,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呢。
楚雲舒想到今日之事,不禁輕嘆一聲,將今日上午所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了魯欽祥,只是對於自己怒殺兩位舵主之事輕輕帶過。
“啪”的一聲,魯欽祥拍案而起,怒道:“羽輝閣這些敗類,早聽說他們橫行兩湖一帶,欺行霸市,魚肉百姓,正瞧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