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fei,癌症三期專用止痛劑。”
我抓著他的胳膊:“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他沒有說話,在一瞬間我哆嗦了一下,忽然想到,他不會有癌症吧?這東西怎麼聽也不是常備用藥,而他隨時就能找出一顆來給我吃。我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個精神這麼好的人,應該不會有癌症吧?
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冷笑了一聲:“你很期望我死?”
“沒有。”
第十九章 否認並沒有讓他放過我,他一下子就將我用力按住
否認並沒有讓他放過我,他一下子就將我用力按住,背上的傷口疼得我差點尖叫,但他幾乎是立刻已經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我要叫也叫不出來了,我就像被人按在烙鐵上,背上肌膚一陣陣被巨痛繃緊。我沒有掙扎,掙扎也不過讓自己更疼。我疼得快昏過去了,藥效卻漸漸起了作用,我的身體不再聽我的使喚,它像是一具沉重的軀殼,我無法再指揮它。就像那天晚上一樣。要哭又哭不出來,全身都沒了半分力氣,身上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又像是溺在水裡,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沉,卻掙扎不了……
我彷徨在藥性與疼痛之間,我也許喃喃的說著話,或者叫著媽媽……媽媽救救我……媽媽快來救我……可我心裡明白媽媽不會來了,媽媽已經死了。她和爸爸一塊兒死了,兩個人血肉橫飛,連臉都模糊得讓我認不出。
我都沒有哭,就是喘不上來氣,手想要憑空的抓撓到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給我溫暖給我安寧的那個男孩子也已經走了,他對我說:“我們分手吧。”然後就轉身離開了我。
我一陣接一陣的喘息,就像是要死了,三年前我也死過一回,我割開自己的靜脈,然後把手放進浴缸的溫水裡,看著血在水中浸潤開來,滲透了整個浴缸,水全變成紅色。我一直忍著,可是我暈血,後來就昏過去了。我本來應該死的,如果不是水漫出了浴室的地面,可愛突然狂吠起來,驚動了人。我在醫院被搶救過來,輸了不知道多少血,據說把血庫我這個血型都快用完了,醫生做了長達十餘個小時的手術,試圖修復我手腕上被割斷的神經,可是並不成功,我的左手從此失去了力氣,它只能做些不需要靈活不需要技巧的動作。
我曾經一意堅定的求過死,可是死神沒有眷顧我,連它也放棄了我。
藥效讓我眩暈得想吐,天花板在瞳孔中扭曲變形,我那殘存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忍一忍……也許再忍一忍就過去了……每次我都這麼想,可是莫紹謙卻扳過我的臉,他的眼神凌利得像是正在捕獵的豹,似乎像要用眼神就將我拆解入腹,他的手真冷,冷得我直哆嗦。我用盡了力氣想把臉扭到一邊,他又扳回來,我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勁,一口就狠狠的咬在他手上。血的腥甜在口腔中彌散開來,他也沒撒手。
他真是像某種肉食動物,把對方撕咬得奄奄一息,卻輕蔑的不顧及自己身上會有任何傷口。
我不知道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了,藥效最後讓我喪失了一切知覺,不論是疼痛,還是憎惡,它們都不再出現,我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那裡溫柔而安全,不會再有任何傷害。
天亮後我重新進了醫院,醫生又一次把我背上的睡衣剪開,因為有幾道傷口迸裂,血粘在衣服上,他們不得不重新清洗傷口然後縫合。這次的麻醉劑量似乎不夠,我疼得噝噝吸氣。醫生一邊用鑷子穿針引線,一邊問我:“怎麼弄成這樣?”
“睡著了……不小心……翻身……”
“怎麼翻能把傷口都迸開?鯉魚打挺?”
我疼得沒力氣說話,我這才知道上次是美容醫生替我做的縫合,因為莫紹謙堅持,怕普通外科縫合會留疤痕。這次也是美容醫生重新做縫合,不過醫生讓我住院,說傷口有發炎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