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這邊,和你一起回京。”我搖頭,仍然笑得甜美,我要在他的記憶裡,存下最後一筆。
來不及已是註定,無論如何都回不去,只是對方煜……不,應該是宇文煜,我對他很抱歉,抱歉他費心費力,只是空忙。
“實話還是謊話?”
“你已經分不清楚了,對吧?”在他面前,我成了放羊的孩子。
“對,你這個女人……”他口氣上揚,帶了兩分溫度。很好,他總是無法氣惱我太久。
“對不住。”我搶在前頭說。
“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每個字。”他用了決裂字句,但表情出現鬆動。
我來估估看,他還得氣多久?三天、五天?我樂觀猜,不會超過十天。只是,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十天等他氣消。
“我理解。”我回答他。
我總是在做來不及的事,會不會與我的性格有關?我想笑的,可他的態度那樣凝重,我怎能用輕狂再傷他一回?“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未來,不管事情變成怎樣,都不是你的錯。”
“你還想變成怎樣?死心吧,往後所有的事,我決定,我說了算!”
笨,生死有命,不是他說了算。可我沒同他爭辯,笑道:“那不是重點,重點是──不是你的錯。”
“我知道。”
“知道就好。”放心了,如果死亡是躲不開的事件,我不要他自責太深。
“五日之後,大軍班師回朝,你跟著隊伍走。”
“好。”這次,我決定當個好商量的女人。
放下話,他看我一眼,轉身,別開臉,離開。
花美男沒跟著他走,他走到我面前,沉鬱的眼神幾乎讓我招架不住。
拜託饒過我,不要再責備我了吧……話噎在喉間,竟是出不了口。差一點點,我就要對他訴苦了。
“我以為你會想通的。”他勾起我的下巴,與我對視。
“顯然,我沒有你想象中聰明。”
“你夠聰明,但是太固執。”他嘆氣,伸手,拂開我的散發。“事事不會盡如人意的,你何苦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也不懂自己在笨什麼。”要是早一點弄通就好了。
“我必須留在關州,暫且代理端裕王的職務,不能跟你們一起回京,一路上,你自己小心。”
“好。”
“不要再和四弟對峙了,他不會比你好過。”
“我知道。”回身,我把寫得亂七八糟的語錄折起來,遞給他。“有機會的話,幫我交給阿朔,好嗎?”
“為什麼不自己給?”
“現在我拿什麼給他,他都不會收吧。”我嘲笑自己。
“吃到苦頭了,才知道回心轉意?”他嘲笑我。
“是啊,我老是吃到苦頭,才曉得該轉彎。”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他把東西收進懷裡。“可不可以拜託你一件事?”
“什麼事?”
“如果你還是非惹事不可的話,等我回京再動手?好歹有個人可以救你。”
我笑了。原來友情不是說斷就斷,他還是願意護我、替我出頭。“今天他肯來,是你勸的?”
“你說呢?”他用斜眼瞄人,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敲我的額頭。
“知道了,我保證會先找到盾牌才去當箭靶。”
“算你聰明。好了,等回京城,我給你帶上‘天下第一樓’的醉雞。”他拍拍我的肩,給我一個定心笑臉。
他轉身,我望住他的背,捨不得就這樣分離。
“三爺。”我喚住他。
他停頓腳步,旋身。
我望著他的臉,千言萬語卡在心間。咬唇、掐腿,忍耐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