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瓔珞謝著她昨日救了秦蘊的事兒,瓔珞卻道:“瞧母妃說的,蘊哥兒是我弟弟,我還能眼睜睜瞧著他受傷不成?只是蘊哥兒這個年紀最怕被人調撥帶壞,母妃可曾查清楚了,到底是誰在蘊哥兒面前詆譭於我,害的蘊哥兒那樣誤解我的?”
瓔珞昨日雖然暗示了秦儀媛在搞鬼,可是畢竟是沒有證據的,靖王妃昨日責罰了秦儀媛,卻也是悄悄的。
今日被瓔珞當面再提及此事,靖王妃面上神情不變,站著旁邊的秦儀媛卻渾身一僵,面色難看,雙手狠狠扎進了掌心中。
靖王妃嘆了一聲,道:“母妃已經查明瞭,搗鬼的是蘊哥兒身邊一個叫珠兒的大丫鬟,母妃信任她們,不想竟是嚼舌根的壞根,母妃已讓人將她綁了過來,就由你處置吧。來人,將珠兒帶上來!”
靖王妃言罷,沒片刻便有婆子押了個穿粉色比甲的丫鬟進來,那丫鬟瞧著也就十三四,跪在地上,哭著道:“是奴婢豬肉蒙了心在小少爺面前亂說話,奴婢錯了,求世子妃饒命啊!”
瓔珞瞧了眼珠兒,道:“你是小少爺貼身伺候的大丫鬟?”
珠兒忙磕頭道:“回世子妃的話,奴婢是。”
瓔珞卻也明白靖王妃的意思,要找人給秦儀媛背黑鍋,大抵是怕隨意弄個小丫鬟來分量不夠,她會揪著不放,索性便推出來一個貼身大丫鬟來。
瓔珞點了點頭,道:“你是家生子吧?抬起頭來,我問你,你可知道挑撥主子間的關係,無事生非,還鬧得主子為此受傷,便是現在立時將你打死,將你全家都發賣也是不屈了你的?”
珠兒聞言臉色頓時一白,沒想到瓔珞竟然罰的如此之重。她確實是家生子,靖王妃尋到了她替郡主背黑鍋,她不敢不從,本來想著犧牲自己一個保全了全家富貴的,可若是世子妃要將她和家人都發賣了呢?
那豈不是都沒了活路了,珠兒一慌,本能看向靖王妃。
靖王妃頓時雙目便是一厲,珠兒駭然失色,忙垂了頭,道:“嗚嗚,世子妃饒命,奴婢真沒想到幾句話小少爺就會記在心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知錯了,這和奴婢家人沒有關係,求世子妃放過奴婢家人吧。”
說著砰砰地磕起頭來,她想的明白,這會子不能反口,她若反口了,王妃是不會放過她和她的家人的。
只有堅持到底,便是全家都被髮賣了,興許王妃還能看她忠心的份上,在外頭安置他們全家。
珠兒咬著不放,瓔珞點頭,回眸瞧向靖王妃,道:“母妃,既然這丫頭已經知道錯了,也不是有意的,相信我敲打了她一番,她往後也不敢再妄動口舌了,她到底是五弟弟的貼身大丫鬟,五弟弟這個年紀最是粘身邊的人,突然換了丫鬟只怕也不能適應,依我看,母妃就繞著丫鬟一回,子罰半年的月例吧。”
珠兒萬沒想到瓔珞非但沒罰她,反倒還為她求情,瞪大了眼睛驚喜而愕然的瞧向瓔珞。
靖王妃更是始料未及,她還以為方才瓔珞那樣嚇唬珠兒,都是為了揪著此事不放,非要逼著珠兒反口,招出秦儀媛呢。
此刻聞言靖王妃愣了一下後卻一下子明白了瓔珞的用意。
珠兒原本就是為秦儀媛頂缸,如今又得瓔珞求情,再讓她留在秦蘊身邊,自己如何能放心的下。一來擔心珠兒會心中有怨,再來也要擔心珠兒會承瓔珞的情,恐珠兒被瓔珞收買。
可自己若發落珠兒,找由頭撤了她大丫鬟的位置,卻也不妥。珠兒頂缸一事兒,不少下人也都心知肚明,她撤了珠兒,難免會叫下人們心寒。
這樣自己竟是左右為難起來,怎樣都不是了。
靖王妃想的明白,可卻無法反駁,這時候她如堅持處罰珠兒,那便更讓人寒心了。蘇瓔珞這是和她玩陽謀呢,便是知道是個陷阱,自己也只能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