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尉氏一樣,她也不明白好好的兒媳婦怎麼突然就變了個人一樣,做盡了糊塗事兒。其實先前真是尉氏高看的蘇瑛瓊,蘇瑛瓊是老夫人馬氏一手養大的,馬氏就是個拎不清的,蘇瑛瓊又能好到哪裡去,不過是先前一帆風順,誰還不能裝出個端方大度來,再加上會生養,尉氏又不是那種對兒媳婦嚴苛的人,自然就看蘇瑛瓊是個好的。
而馬氏就躺在蘇瑛瓊的西廂房中,她這會子還不知道暖青院中發生的事情,聽到正房這邊的動靜,馬氏扶著丫鬟的手出了屋,正撞上怒氣騰騰從正房出來的尉氏,又聽到裡頭傳來蘇瑛瓊的痛哭聲,馬氏面色一變,上前攔住了尉氏,道:“親家夫人這是何意,我們瓊姐兒可是剛剛為侯府添了嫡幼孫,本來身子就虛著,怎經得住磋磨!”
尉氏聽的火冒三丈,可馬氏畢竟是長輩,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冷笑了一聲,道:“我要是親家老夫人,就先擔心擔心侯府中尚未出嫁的姑娘們。”
言罷,直接越過馬氏便帶著丫鬟揚長而去了。她到了紫竹院的門口便碰上了從外院匆匆過來的昌平侯世子,道:“行了,你媳婦身子弱,便讓她好生養病吧,你隨母親來。”
昌平侯世子雖然和蘇瑛瓊琴瑟和鳴,卻歷來是不會忤逆父母的,聞言躬身應了,扶著昌平侯夫人的手又出了紫竹院。
屋中蘇瑛瓊聽到動靜,得知世子爺跟著侯夫人走了,一時又無望地哭了一場。
而馬氏也沒糊塗多久便被哭著進來的小劉氏和劉氏告知了所出之事,馬氏只覺被雷劈了般,半響都緩不過勁兒來。
紫竹院中亂成一團不提,只說暖青院中,待婆子將暈倒的蘇瑛玥和紅雀都帶走,方才還一片喧囂的院子這會子便冷清的下來。
秦嚴這才抱著瓔珞從樹上跳了下來,瓔珞這會子身上已經恢復了力氣,見秦嚴大有一直抱著她的趨勢,便推了推他,道:“我能走了,放我下來吧。”
秦嚴有些捨不得鬆手,只今日不能惹惱了她,故此便乾脆地將瓔珞放了下來,雙腳落地,瓔珞抬手緊了緊斗篷,抬眸瞧著秦嚴道:“今日謝謝你,我……”
她話沒說完,秦嚴便開口截斷了道:“你這會準備怎麼辦?”
瓔珞想了想,不由低頭苦笑。
老夫人不喜歡她,只想著早日將她打發出嫁,可現在偏偏遲璟奕的親事又黃了,蘇瑛玥出了事兒,固然是蘇瑛玥先算計的她,可侯府的女人們卻不會這樣想,只會恨她害的侯府幾個姑娘親事都成了難題。
她回去,只怕侯府從上到下都恨不能她去死,而蘇定文又是個根本靠不住的。
瓔珞想到這些破事就一陣厭煩頭疼,不過只要不是回去後老夫人便要鴆殺了她,日子總是能過下去的。
瓔珞抬眸衝秦嚴道:“這裡離紫竹院不遠,我過去她們不能連件衣裳都不給吧,我如今這樣子也不像話。”
秦嚴卻揚眉,道:“你願意過去看人臉色,尋氣受,爺卻心疼。”
秦嚴說的一本正經,擲地有聲,瓔珞覺得他如今臉皮越來越厚,甜言蜜語竟是張嘴就來,實在令人招架不住。
方才在樹上,他已將面具取掉了,這會子一張俊美無匹的容顏就那樣毫無遮掩的瀝著陽光,此刻天際的太陽已經開始西掛,冬日的陽光有些慘淡,卻似為他鍍了層柔光,使得本就清雋的臉部線條顯得更加柔和。
他身姿迎著暖陽,挺拔威儀,肆意張揚,還帶著冷峻氣質,偏說出的話卻截然相反的寵溺,金色的陽光掃在他的眼睫上,有些毛茸茸的,卻更顯睫毛濃長。平日幽深的瞳仁因照進了陽光呈現一種琥珀色,點點璀璨,溫暖的琥珀色不若平日幽黑時那麼令人害怕,也令桃花眸中的溫柔之色更加似水流淌。
瓔珞怔住了,一時倒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