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強迫自己躺在床上,可是怎麼都沒法靜下心來,煩躁地在床上翻騰了幾下,忍不住也將方才說過的話翻出來又想了想。
想到秦嚴先時還好好的,後來是她突然提了遲璟奕,他才怒了起來,再後來又是她說了和離之類的話,秦嚴才甩下些狠話甩袖而去的。
她想是不是自己誤會了秦嚴,他最後那些納妾生子的話是不是氣話,並不是他的真實用意?
一時她又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不該將分居和離的話就這麼直不愣登的說出口,便她心中真是這樣想的,也該委婉一些慢慢讓秦嚴感受到自己的意思,這樣的話說出口總歸是太傷人,也太傷感情。
她心中生出懊惱之意來,便更煩躁起來,躺也躺不住,索性忽的一下坐起身來,揉了揉微亂的髮絲,就見之前放在床邊的針黹籃中那個雪青色的荷包還靜靜的躺著。
燈光下青色的錦緞反射出華美流動的光芒,竟是有些刺眼,瓔珞一把扯過拿在手中,越瞧越覺得礙眼,索性抓了針黹籃中那把剪刀,狠狠地就往荷包上絞去。
剪刀觸上荷包,五指還未施力,瓔珞就覺有東西擊在了手腕上,腕間一陣麻,手上便發軟,剪刀脫力掉在了籃子裡。
瓔珞愣了下,就覺眼前光影一暗,有高大的身影進了拔步床,擋住了燈光。
瓔珞沒抬頭也知道床前站著的是誰,垂著頭,渾身僵硬,倒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她不言語,只垂著頭,手上還緊緊攥著那個荷包,削肩低垂,髮絲柔順的垂著,遮擋住了臉蛋,秦嚴怎麼瞧都覺得她的身影透著些脆弱可憐。
目光落在那荷包上,愈發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他伸出手想要將瓔珞攬進懷中,可探出的手又停在了半空中,有些遲疑,怕再擊起瓔珞什麼激烈的反應來。
攥了攥,到底又收了回去,嘆了聲,道:“你有氣,對著這麼個死物發火有什麼用,它又不會感到疼。若是有氣便衝著爺來,要不爺給你剪上兩下?”
秦嚴說著便將胳膊伸向了瓔珞,他的聲音先時還帶著些不自在的乾澀僵硬,說到後頭便帶了些哄人服軟的討好嘻笑。
秦嚴覺得自己應該認命了,碰上瓔珞這麼個比自己還冷情冷性又倔強強硬的女人,他這輩子怕是都逃不脫先服軟低頭的命了。一時心裡有些惆悵,可瞧著燈影下瓔珞靜坐的身影,又覺得這麼瞧著她,能有個人讓他哄著服軟,好似也不算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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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看牙醫,更晚了,抱歉
154 坦言
秦嚴的話令瓔珞愣住了,她之前完全沒有想過跟著蘇景華到祁陽王府的可能性,她骨子裡還是個驕傲的人,雖然努力經營,像要改善自己的生活,也想著適時為自己找些後臺,攀附權貴,找顆大樹好乘涼,可她卻從沒想過不擇手段去鑽營,更沒想過佔人便宜。
她和祁陽王府就沒什麼血緣關係,她沒想過去佔這個便宜,厚著臉皮跟著蘇景華賴進祁陽王府去。
可如今秦嚴的話卻讓她心思微動,確實,她並非男子,就算是被祁陽王府認作了孫女,記上祁陽王府的宗譜,那也不過是一兩年便要出嫁,確實算不上什麼混淆血脈的大事。
這古代高門大戶都是子嗣昌盛了才能紮根深穩,繁榮鼎盛,這種子嗣昌盛雖然多說的是男兒,可家中姑娘多了,也是一種優勢,姻親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秦嚴讓她去祁陽王府,不過是為了賜婚方便,若然如此,她到了祁陽王府雖然佔了祁陽王府女兒的名分,可得到她出嫁,卻能為祁陽王府添一個靖王世子妃。
祁陽王府所要付出的不過是一副嫁妝,甚至她可以不要祁陽王府添任何嫁妝。這其實是一件雙贏互惠的事情,認真說起來,只怕還是祁陽王府佔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