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傲然吃完一塊,又從盤子裡拿一塊:“梁姐姐的手藝越來越精進了,比在瑾王府的時候做的還好吃。”
如華給他倒了杯茶:“你嚐嚐,這是我新近燻得花茶,可有上次的好喝?”
聽到花茶,司徒傲然撇了撇嘴,把嘴裡的桂花糕嚥下去,說:“別提了,上次那包桃花茶,我一口也沒喝成,全叫……”說著,回頭去看看寢室的簾子,壓低了聲音說:“全叫柳施崢給拿走了。”
“柳施錚?他回到京城了?”如華指尖一抖,拿在手裡的茶碗差點打翻在地上,雖然只是見過幾次面,但是那個儒雅的一塌糊塗的男子,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是啊,給龍蝦作詩的人就是他,害我巴巴的從蕪湖撲了來給他接風洗塵。不過也虧了他,要不是他看到你突然送茶說你有危險,我還真想不到。”
司徒傲然對柳施崢有一種盲熱的崇拜,三年前,他是皇兄身邊的軍師,為皇兄出謀劃策,盛了一場又一場爭鬥,皇兄登基那天,他卻突然的不辭而別。就像他走時候那般匆忙一樣,時經三年,他又突然的回來了。
司徒傲然又看一眼寢室的方向,湊近如華一點說:“梁姐姐,你可別讓皇兄知道他回來了,皇兄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要是皇兄知道我把他留在親王府,我的皮也就剩不下了。”說著好像真的被扒了皮一般,身上涼颼颼的。
如華好笑的看他:“他現在怎麼樣了?”
司徒傲然搖搖頭:“不怎麼樣,聽說他這幾年一直四處流浪,生活過的逍遙自在,卻也因為憤世嫉俗,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要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回京城。”頓了頓又說:“他恐怕心裡也知道,皇兄必定恨他當年不辭而別。”
“唉”如華嘆口氣,不再說這個話題,那是一段無頭公案,誰也不知道當年大紅大紫的柳施崢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那時候什麼樣的言論也有,有說他是隱退山林的,也有說他被人謀害了的,更離奇的說司徒不凡怕他功高鎮主,私下裡把他處決了。
如華也曾懷疑過,但是司徒不凡聽了這些,那樣震怒的表情又不像是假的,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流逝,也就淡忘了,沒想到他卻又回來了。
“皇上這段時間為什麼心情這樣壞?”如華喝了一口茶,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司徒傲然聽了一怔,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梁姐姐,你就別問了,皇上他有他的難處。”說著也端起茶喝了一口:“嗯,這茶味道真不錯。”
“你喜歡的話,我就叫他們給你包上些帶回去。”如華微微一笑,司徒傲然的態度,明顯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她知道的,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事情嚴重,她就越想要知道。
司徒不凡為什麼要瞞著她,如果不是事情牽扯到她,就是情況真的不容樂觀,或者他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她嗎?他會覺得他們的情分還沒到說這些的時候嗎?
如華的心裡冷颼颼的,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司徒傲然雖然笑嘻嘻的,卻一直留意著如華的表情,如華這樣敏感的女子,三兩句話怎能打消她的顧慮,不由嘆口氣,免不了要說些謊話了:“梁姐姐,你快給我包些,我好帶著去福建。”
如華一驚,去福建?難道福建的倭寇真有這樣猖獗,竟然讓司徒傲然一個親王親自前往?
“去福建做什麼?”如華驚訝的問。
“沒,沒什麼,只不過處理點公務罷了。”司徒傲然自覺失言,連忙矢口否認。
如華更加狐疑:“什麼樣的公務,還得你一個親王親自跑到那裡去?”
“嘻嘻”司徒傲然臉上直冒冷汗,如華還真是較真,豈是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梁姐姐,你就別問了,總之不是壞事就是了。”再說下去非把皇上讓他去調查徐長久的底細也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