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陣眯起眼睛，眼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祖地深處？
那是隻有顧家老祖沉眠的地方，據說已經數百年都不曾有人達到那個深度了？
為何，一個外姓人，會有資格前往那個地方？
“為何？”
無陣還是問出口了。
顧天麟眯起眼睛，“或許，因為他就是那個天命之人。”
他所謂的天命之人，不是命中註定有著什麼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他所說的天命，更多是在說氣運。
氣運渾厚之輩，天命之人。
無陣輕咦一聲，嘴裡呢喃自語，他似乎在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
半晌之後，他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難怪。”
“這陣城，也死寂了數十年時光，他一來，這陣城的水就亂了。”
無陣朝著臺階下方看去，那聚集著上百個陣法師。
最低一人，都是七品陣法師，其中有三四個，更是八品陣法師。
而張青玄，就是這上百個陣法師的焦點。
毫無疑問，是這些陣法師的焦點，也同樣受到顧家關注，那必定就是這整個陣城的焦點了。
可此人，也才剛剛來到陣城不久而已。
無陣釋然了，若是這樣的人，也的確能在短時間內，通關九層臺階。
所謂氣運一說，虛無縹緲，常人根本看不到，摸不著。
可他們這些老怪物，活了數百年，閱人無數。
氣運渾厚之輩，走到哪，都必定會成為焦點。
甚至，周遭還會天才輩出，那是氣運渾厚之輩所帶來的福澤。
而張青玄，有這個表象。
忽然，人群再次騷動了起來。
只見，張青玄竟然站起身，踏上了第六層臺階。
“不是，這也才三個時辰的時間，那第六層他要過幾天？”
“幾天？我猜測就需要一天時間吧。”
“第六層開始到第九層，每一層都是一個玄奧的陣法，他不一定還能保持這個速度的。”
眾人還在議論紛紛。
對於這群陣法師來說，他們盤踞在九層臺階，他們的思想裡，只有陣紋，陣法，天地之道。
可如今，他們卻是沒有半點不耐煩的觀看著張青玄破陣，似乎把那些天地之道，都暫時拋之腦後了。
無陣一直都在看著顧天麟。
他再度看到了顧天麟眼中的震驚，讚賞，同時，還有一抹擔憂。
為何擔憂？
這顧家的品性，絕對不可能擔心張青玄透過九層臺階，得到前往祖地的機會。
他們一直以來，都對祖地保持放開的態度。
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擔憂這一點。
那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
他實在是想不通。
忽然，顧天麟說道：“無陣，你在此地到底有多長時間了？”
無陣一愣，搖頭道：“記不清了，是六十年，還是七十年，太長時間了，我不曾離開過。”
顧天麟頷首，“你一直都卡在第九層。”
無陣輕笑一聲，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我，的確資質愚鈍。”
顧天麟卻是直接搖了搖頭，“不是你資質愚鈍，而是這九層臺階，很強。”
“九層臺階，會自主演化。”
“你突破八品，那九層臺階就是讓八品突破九品的演化。”
無陣點點頭。
這一點，他其實早就知道了。
他現在是十品陣法師。
誰也不知道，這坐在角落裡，不起眼的老頭，竟然是一個十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