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驀然開啟,冷清的樓道,明亮的燈光,彷彿踏出電梯的第一步就聽到了響亮的迴音衝撞在牆面之間,靜,靜的詭異,甄英雄的手心已經溼了,涼汗涔涔,鈴木優美搞什麼?學孔明先生擺空城計嗎?居然連一個迎接自己的嘍羅都不安排,就算你不講究排場,也應該隆重一點表示對少爺的尊重吧?
鈴木優美只是擺了個空城架勢罷了,她定有埋伏,而甄英雄無可奈何的必須上當,他有點理解當年司馬懿為什麼看到孔明於城上敵樓前淡定的焚香操琴,繼而引兵離去不敢貿然了,不同的是,孔明是虛者虛之,疑中生疑,而鈴木優美則是磨刀霍霍,虛者實之的等著宰割自己。
甄英雄的每一步都跨的很小心,站在鈴木優美的角度而言,倘若自己手上用來‘自殺’的手槍沒有了,那麼就只能如羔羊一般任她宰殺了,甄英雄以為,她定然會想辦法搶了自己手中的槍!
甄英雄不但有一條殺手的神經,他的謹慎連哈恩大叔這位殺手界的神也自愧不如,鈴木優美想要陰他,顯然是想的過於天真了。
樓道里視野空曠,一目瞭然,這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但甄英雄不會,他的精神甚至比之前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集中,他沒有透視眼,無法看到牆的另一面是否隱藏著危險,天知道鈴木優美利用伊蓮娜開了多少個病房啊?他看不到裡面,但裡面的人卻可以透過房門上的貓眼注意到他何時經過門口,哪怕他的腳步再輕也是無用。
於是,每一步都很小心的甄英雄故意邁開了大步,即便房門後有隨時會撲出來的殺手埋伏,在他這樣的快步前提下也沒有辦法一擊制勝。鈴木優美刻意營造一種緊張怪異的環境,給人制造心理壓力的暗殺手法對甄英雄是行不通的,甄英雄非常清楚,真正的小心,不是行動上的謹慎緩慢,有時候它更多體現在豁達和氣勢上。
八零零八號房間,門牌下寫著‘伊蓮娜。庫切爾’的名字,甄英雄未先敲門,而是使勁哈了一口,從嗓子眼咳出一口濃痰,不屑的淬到了門板上,剛好糊住了貓眼,裡面正貼在貓眼觀察,等他敲門的張永哲一陣噁心,好象被那口痰吐在了臉上一般,嘔欲連連啊。
這甄英雄好歹也是個黑道大幫派地位尊顯的太子爺,怎麼教養如此之差,與街頭流蕩的流氓無異啊?
房間裡有七人,各自穿著便裝,打扮不同卻同樣華貴,應該是為了進出病房不惹人懷疑吧,且人人手持利刃,分佈於房門附近,似乎待甄英雄進門之後就要將其剮碎,但細看之下卻又發現,這些人的武器有一共通之處。
持長刀的,刀片窄扁,抖一抖直顫,砍或刺接吃不住力,持短刀的,刀長不過三到五寸,刀身窄,無血槽,均不屬於殺人利器。
目的很明顯,這埋伏的目標,在於不殺而重創,讓甄英雄失去反抗之力!
房門被敲響,張永哲後退幾步,慢慢抽出那把黑鞘的東洋武士刀,動作緩,可刀身的精芒卻是爆顯而出,只有他一個人的刀,是殺人的刀!
刀背在左小臂一劃,張永哲對門口兩側的一男一女做了個手勢,表達很明確,砍甄英雄的胳膊!見二人點頭,張永哲再次目測自己到房門的距離,三到四米之間,這才舉刀過頂,低聲道:“開門。”
真正的出其不意,就是眾人所不恥的偷襲,越是乾脆直接的偷襲,越是出人意料,門一拉開,當先一人順著門縫即揮刀出去,可想速度之快,偷襲之突然,但卻不想砍了個空,他怎麼也沒想到,甄英雄敲門之後,居然退後了三步!一般敲門的人誰會這麼做啊?!殺手還不及抬頭,就見甄英雄一腳撩起,一股巨力悶在了下巴上,這殺手不但震碎了一口的牙齒,頸骨立時斷了,將他的痛呼也折斷在了喉嚨中,兩眼翻白,仰面飛了回去,身體拔地足有一米半!一個美妙的弧線之後,以倒栽蔥的姿勢落砸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