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的文鬥啥事不幹,整天的端杯茶,翹個二郎腿得瑟。這還不算,文鬥愛欺負老實人,見不順眼的就欺。
花雞那個造型,平常就愛裝斯文,幹起活來就不利索了。
花雞最近和三丫處的近,三丫那人就這樣,是個男人沒不想搭三丫的。
三丫眉視煙行,一身肉白的滴油。
文鬥見過三丫,當場震撼了。心裡就象是裝著七八個老鼠,鬧心啊。
文鬥這一鬧心就拿花雞出氣,花雞不象老花家的任何一個,是個溫和性子。起先被文鬥欺,後來文鬥還上手了,把花雞一鍬柄砸瘸了腿。
花雞是個悶騷型的,回家任誰問都不說,心裡卻苦的流濃。
花城見了,一個屋簷下十幾年知道他哥花雞的性子,是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主。花城也不想問,晚上出了門找人打聽去了。
這一打聽花城憤怒了。
早上上學遇上小馬,這一個多月來,花城和小馬天天在一起,二人投緣,一個頭磕下去私下裡拜了把子。
小馬一眼瞧出花城有些不對,小馬說,你心裡有事,跟兄弟說說,說出來就好了。
花城不說,花城的那個性子寧可不說也不會騙兄弟。
小馬說,花城你還當我是你弟弟嗎?咱們一個頭磕下去了,血酒也喝了。這還不夠嗎?
花城被逼的沒法,就把花雞被文鬥欺負的事說了。
小馬極義氣,當下說,文鬥欺負咱哥,咱要不弄他還是人麼?城子,咱今天就去堵他,弄死丫的。
少年習性,通常都不知天高地厚。
花城說,等最後一節課吧,那時下班,咱們酒廠門口堵他。
小馬說,行。城子,你要撇下我,這兄弟咱們就不用做了。
花城點點頭說,我他媽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在西街我花城的話就是一言九鼎,說出口,沒有回頭的箭。
小馬笑,說,要不叫上劉雞毛他們?劉雞毛是劉文明的同父異母弟弟,也讀初三,和花城小馬玩的極為相投。
花城搖搖頭說,不用了,就我倆,誰他媽不都是肉生的嗎我就不信,沒刀子捅不進的肉。
出廠的人都走沒影了,也不見文鬥。
小馬突然心裡一動說,城子,你見過文鬥嗎?
花城想也不想說,沒見過。只要是他,咱就能認個**不離十。
小馬覺得暈乎乎的,小馬說,草你媽的,城子你丫怎麼這不靠譜啊!
花城說,你信我就沒錯。
小馬說,肚子餓了,我買點吃的去。
小賣部在不遠的身後,緊挨著還有一個簡陋的私人飯店,半堵磚牆上面是鐵皮瓦,就兩張黑膩膩的方木桌。那年月都這樣,稍偏避的地方都是這樣的違章店面。
兩個人挨樹坐下了,一人一瓶菠蘿汽水,一大包散裝餅乾,酥香味的。
花城渴極了,一瓶汽水一口氣見了底。
花城瓶子沒放落地,手就僵硬在哪了。小馬扭頭看過去,見那簡陋飯店裡出來四五個人,清一色光著膀子,手腕上搭著汗衫,腳底明顯是酒後的虛浮。
走最前一個人,三角眼,鬢髮處有戳白毛。
花城手在地上一按,縱身而起,貼著樹影一溜疾跑。
小馬明顯慢了一步,等小馬跑到小賣部門口時,一戳毛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後臀部鮮血染了一片。
那個速度,小馬也看得驚歎不止。
花城攥緊了管刀,不緊不慢的往回走。身後四個人目定口呆,酒嚇醒了大半。
小馬轉身回跑,從樹後推出腳踏車助跑,剛蹬了沒兩下,花城上了車,小馬狂蹬,樹蔭重重,去得沒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