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沖沖在荒灘上才走幾十米,還沒上青江堤岸的碎石路,劉俊的手機便響了,是陳爾林的電話,手機裡傳來陳爾林驚慌失措的聲音:“俊哥,不好了,段二炮馬上要帶人來江機操家。”
……
是夜十點半,市場上因偷柳大爺錢包的黃毛捱了劉俊的打,在醫院裡治傷又遭遇段二炮甩耳光,黃毛悲憤之極,思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拐彎,躺在病床上假裝呻吟的黃毛瞬間做了個決定,做不了壞人就做好人,他要看到段二炮的覆滅,他要看到好人戰勝壞人的光輝時刻。
陸續有些膀大腰圓四肢發達的大個子順道來看望醫院裡的黃毛,黃毛知道這些人都是段二炮手下的得力干將,好勇鬥狠,段二炮將他們叫到醫院裡來是密謀的,今晚午夜零點段二炮就要親自上陣,帶上這十幾個打手殺到江南機械廠去綁架那個敢開車撞死他的那個人。
時間緊急,容不得片刻耽擱,黃毛以遠在江潭的老母親病危為藉口成功騙過段二炮,緊急出了醫院打車急奔江南機械廠家屬區。
“師傅,再開快點,我有急事。”黃毛坐計程車上不停地催促計程車司機,額頭上都急出汗來,既然決定了要做好人,黃毛便要將好事做到底,突然間擔心起市場上那個狠狠揍了他一頓的俊哥來,那個俊哥一看就很義氣,還滿身正氣,帶著兩兄弟敢跟段二炮pk,那可不是一般的膽量啊。
開計程車的司機見慣社會上的各種人,從後視鏡裡反觀到染著黃頭髮的黃毛眼神充斥一股戾氣,便知道是個混社會不好惹的角色,沒敢多嘴,將車飈得飛快,市區一百碼的速度快速駛向江南機機械廠。
黃毛清楚地記得段二炮的手下查清了開車撞段二炮的人,說那人是個無業遊民開黑麵的,住在江機宿舍二區三棟四樓,應該不難找。
計程車司機走街穿巷,市區的道路、地點熟悉的很,十一點一刻便趕到了江南機械廠的家屬區二區三棟樓前,黃毛一眼就看到了停在樓下的那輛麵包車,沒錯,就是農產品批發市場上的那輛沒撞死段二炮的麵包車。
付了計程車費,黃毛下得車來,內心一下子感覺很神聖起來,終於可以脫胎換骨做新人了。
黃毛走向麵包車朝車內一望,沒有人,便騰騰地跑上樓,來到四樓門口,有左右兩戶,不用猶豫,咚咚咚隨便敲開一家就是,還正敲對了,開門的是陳爾林。
“是你。”陳爾林一愣,馬上反應過來,這小子滿頭黃色的怪發,最好認了,不就是凌晨農產品批發市場偷人家農民伯伯錢包捱了俊哥一頓暴打的黃毛嗎?
陳爾林心裡一陣狂跳,第一反應便是段二炮報復上門了,意欲將黃毛關在門外去廚房拿菜刀,卻見黃毛一隻腳跨進門檻,用身子擋住鐵皮門,急道:“兄弟,聽我說,炮哥要帶人來綁架你,我是來向你報信的,你與俊哥趕緊跑路吧。”
“媽逼,又要綁架我?我就天生被人綁票的命麼?”陳爾林一陣腹誹,認真地打量下黃毛,不象是撒謊,想起前不久遭遇刀疤臉的綁架,心中一陣悲哀。
“我憑什麼相信你?”陳爾林還是留了個心眼,不相信一個被劉俊暴打的小偷一日之間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不做壞人做好人的人這世界是不多的,要是輕信分不清好壞的話,被黃毛這小子賣了還不知道呢。
黃毛被陳爾林的問話,問得一愣,是啊,本來是仇人,人家為什麼相信你是為他好呢?敢情現在做好人也難啊。
“兄弟,你要怎麼相信我?”黃毛欲哭無淚,再拖延時間段二炮殺將過來,他們全部得完蛋。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話?你總要有讓我相信你的理由吧。”陳爾林說話的同時,緊盯著黃毛的眼睛,一個人說真話和假話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黃毛牙關一咬,忽地抽出彈簧刀,陳爾林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