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主人。
管家福永看邱慕白神色不對,便走到他的身旁,問道:“少爺,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對這個管家,邱慕白是如同長輩一般敬慕著的,而不是當做一般的下人。當年他遠走揚州,遇上這位老人的時候,他已經身無分文,身邊跟著蓮夕,在他們家門口昏倒。
是福永收留了他們。
聽到福永的問話,邱慕白收回了飄散的思緒,“是啊,這裡有我很多回憶,是挺懷念的。”
午飯時候,蓮夕殷勤的幫邱慕白布菜,“爺,吃這個,對身體好。”
邱慕白皺著眉頭,語氣有些冷然:“吃你自己的就行。”
蓮夕垂下頭,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一身素色的衣裳更顯得人楚楚可憐,“爺是嫌棄奴家了嗎?還是奴家哪裡做的不夠好,讓爺厭惡了?”
她的柔弱剛剛好,不會讓人覺得風一吹就跑,但卻恰到好處的露出柔美惹人憐惜的一面。真是人如其名,恰如其分!
對於這些同他一起吃過苦的人,他總是多了一份寬容,“沒有,吃飯吧。”
蓮夕在他的下首坐下,老實的吃飯,邱慕白看飯桌上似乎還缺人,便問道:“蘭朵呢?怎麼沒過來吃飯?”
蓮夕聲音柔軟,“剛剛派人去叫過了,她說一路上舟車勞頓的,她很累,叫爺和奴家先吃,不用等她了。”
邱慕白點點頭,沒有再問。
雖然在邱府裡面,丫鬟小廝們見著蓮夕和蘭朵都是以姑娘相稱,但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這兩位遲早都是要成為邱少爺的姨娘的。所以對這兩位的事,邱府的下人們還是很上心的。
蓮夕知道,以她的身份頂了天也只能是姨娘。原本她跟蘭朵之間還是爭鬥不斷的,可是相處幾年下來,也知道蘭朵這人的性子,懶得連爭寵都懶得爭,她也樂得少了一個對手。
吃完飯,蓮夕依著慣例給邱慕白泡了一杯茶,然後小意溫柔的站在她身邊稍後的位置,抬頭輕輕地給他捏肩,用閒話家常的語氣問道:“爺是真的要娶今日前來大鬧的那位小姐嗎?”
邱慕白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卻是沒喝茶,將茶杯放下,冷著聲反問道:“怎麼?”
蓮夕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惶恐,說道:“爺,奴家絕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只是那位姑娘她……蓮夕是覺得,那位姑娘配不上爺!”
邱慕白感覺自己心口勇氣一股怒氣,他自己也不明白這股怒氣源自哪裡,只淡著聲音說道:“蓮夕,你越矩了。”
蓮夕跟在邱慕白身邊六七年,對他情緒的變化自然瞭如指掌,此刻,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氣,眼底瞬間盈滿淚水,要落不落的樣子,甚是可憐。
他有些哽咽的說道:“爺,奴家也只是表達自己的想法罷了。若是爺非要娶那位姑娘進門,府裡還是需要準備好些東西的。”
邱慕白此刻卻沒了往日裡對這樣的蓮夕的憐惜之意,他煩躁的起身,不耐的說道:“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蓮夕看著邱慕白走出去的背影,擦了擦眼底的淚,若有所思。
她今天這一問不過是想看一看這要進府的女主人,在邱慕白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如何罷了,再順便上上眼藥。左右她當不了這邱府的主母,但她還是想要生下庶長子繼承府裡的一切,她也想獨寵整個後院,囂張到不用看主母的臉色過日子。
她抿唇笑了笑,看樣子這位準主母是不足為懼了。看爺那一副提起她就煩躁的樣子,這位主母註定無寵了。
“走吧,咱們回蓮院。”她心情頗好的對自己的兩位婢女說道。
蘭朵一覺睡起,丫鬟翠英服侍著她起床,翠黛則出去將熱好的飯菜端來。蘭朵懶洋洋的問道:“那位是不是又給爺獻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