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幹什麼呢!”叫好聲頓時止了。我抬頭,見到一個軍官模樣的撥開人群走了進來,我認得他便是負責週一這隊的隊長。
看見週一和灰熊在地上掐得難解難分,那隊長大吼一聲:“都給我住手!”旁邊有人上去拉開了糾纏的二人。週一爬起來吐了口血沫,狠狠瞪了灰熊一眼,隨即向我投來關切的目光。
我憂心忡忡:軍營裡打架是大忌,不管緣由是什麼,少不了受罰。週一是為我出頭才搞成這個樣子,我怎麼還能讓他受罰呢。
還未等我理出頭緒,那邊隊長已經下令按軍紀懲罰,立時有人搬來兩條長凳,將二人按在凳上,等在凳邊的人掄起刑杖“噼裡啪啦”地打了起來。
我跑到隊長跟前,跟他解釋事情原委。他略帶不屑地瞥了我一眼,揮揮手讓我回伙房,稱軍營自有軍紀,不是給個解釋就能豁免的。
眼見週一和灰熊起初還各自強撐,十板子下去,已忍不住開始呻吟呼痛。我急得滿頭大汗,一抬頭忽見圍觀的人群外一隊兵士列隊而過。我眼見頭前的將領看起來職位不低,來不及多想便衝了過去,一把拉住他的馬韁。
後面計程車兵沒想到在自己大營裡還能衝出這麼冒失的人,愣了一瞬,馬上就來推我。我被幾個士兵架住,扯離了馬匹,邊掙扎邊仰頭向那將領喊道:“有人受冤捱打,請大人明鑑!”
那人似乎怔住了,盯著我的臉看了半晌,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即翻身下馬,命手下人放開我。我急忙將事情原委大略說了一遍,那人也不知聽見沒有,只是一直打量著我。我急得幾乎就要上去拉人,他這才邁步向前走去,我趕忙跟在一旁。
圍觀的兵士一見他馬上讓出路來。正監督行刑的隊長趕忙作了個禮,他揮手讓掌刑的人暫停,又問了那隊長几句,隨即吩咐他們先將人關起來,稍候再發落。
我一聽,雖然被關但總好過捱打,正打算上前去扶週一,那將領卻忽然轉頭衝我道:“你跟我來一下。”
我不由皺了皺眉,看來是連我也要罰了。無奈只得關切地看了一眼趴在長凳上的週一,跟著那將領走了出去。
他叫手下牽走了馬,領著我在營中穿梭。其間問我叫什麼名字,我依然用了富林的名,又問我是不是當地人,我按當時和週一說好的口徑點頭稱是。他忍不住又看了我好幾眼,隨即又搖了搖頭,眼中全是疑惑。
我更是一肚子疑問,但這次的混亂的確因我而起,心中多少有些不安,便老老實實跟著他。
七拐八繞間已來到營地中央,我從未到過這裡,只見每個營帳都有兵士把守,來往的人也少,安靜許多。
那將領在一座最大的營帳前停下,回頭囑我在此等候,莫要亂走。我點點頭,他便掀簾進去了。
我站在帳外,實在想不通為何他要將我帶至此,難道我編的謊話被發現了?我知道身份不明是軍中大忌,會有被當做奸細之嫌。雖然心中無鬼,但也暗自下了決心,倘若謊話被揭穿,勢必要將過錯全攬過來,萬萬不能再給週一添麻煩了。隨即又想到不知週一現在傷勢如何,眼見已到了晚飯時間,我那攤活也不知道誰替我做了。。。
如此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已過了不少時候,卻還沒有人招呼我。偶有過往將領兵士都對我投以奇怪的目光。我心中不免惶惶,乾脆低下頭數腳下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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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
燕銘九正和一眾將領開會,商討戰情,直議了近兩個時辰才結束。眾將士出帳後,燕銘九喝了口已經冷掉的茶水,坐在條案邊翻看著送來的線報。
一個將領見人走得差不多了,走上前低聲道:“將軍,剛剛屬下在營中看到一人,與寧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