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腦中一片渾沌。過往行人無不側目,眼中既有驚詫又似帶惋惜。我這才想起我仍身著男裝,兩個大男人如此親密也難怪引人側目了,至於惋惜,大概是人家看燕銘九這麼個大帥哥竟然也是耽美所以更倍覺可惜吧。
“九哥知道我是女子?”
“他那麼聰明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喜歡我?”
“不會吧。。。。他有老婆呀。。。”
我腦中一片混亂,各種念頭交錯紛爭,顧不得路人的眼光,忍不住仰頭長嘯一聲,以期吐出心中煩亂。
自從那日燕銘九的曖昧行為後,我一連幾天心神恍惚,乾脆整日泡在無憂谷,與鳥鼠魚蟲為伴。
這日,我從溪中游完泳上來,點起篝火烤衣服。布丁剛睡醒午覺,跑到我身邊蹭著我的腿。
我撫著它頭上金毛,輕聲問:“你想見裴叔叔,還是燕叔叔呢?”布丁撲閃著大眼,似在琢磨我的問題。我笑道:“要是想見裴叔叔,就舔我的右手,想見燕叔叔,就舔我的左手。”說罷攤開兩手放在布丁臉前。
布丁左右嗅了嗅,一偏頭輕舔了下我的右手。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輕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你想見人家,人家還不一定想見你呢。”
布丁躥到我腿上,我抱起它自言自語道:“想不想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心意一定,便穿好衣服,出谷去找裴湛藍。
後來我才想起,那日我在溪中戲水時曾用手抓了一條大魚,右手自然沾了魚腥味,這也是布丁為什麼會舔了我的右手。雖是個隨性的玩笑,但我也不得不感嘆造化弄人,冥冥中一切其實早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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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血恨家仇何以報 。。。
出了谷天還沒黑,我耐著性子等到天色稍暗,便跑到裴湛藍住的小院外,輕車熟路地上了屋頂,探頭張望。
今天時間尚早,小穆正在院子裡給花草澆水,大穆則在一旁擦拭自己的黑劍。我張望著尋找那抹身影,書房中燭光閃爍,我心下一喜,是了,他應該在那兒了。正待細看,卻忽聽一聲嬌叱:“什麼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身子已被人拎起,隨著耳邊風聲,我被重重地扔在地上,一個冰涼的東西架在了頸邊。
我苦笑著抬起頭:“錦兒,是我。”
小穆看清楚是我後,狐疑地問:“你在房上鬼鬼祟祟地幹嘛?”
我狼狽地爬起來,尷尬地笑道:“我,我想來看看裴公子。”
小穆眼光仍帶著懷疑,打量了我許久,才朝書房一努嘴:“公子在那裡。”
我忙謝了她往書房走去,一旁的大穆依舊在擦劍,似乎沒有看到這一切。
到了書房前,我給自己作心理建設:只是拜會朋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隨即深吸了口氣,推開門。
裴湛藍正在架前翻著一本書,看見我進來,並未為驚訝,只道:“夜寒露重,小心凍壞身子。”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平和。
我囁嚅了半響,方問:“你最近好嗎?”
裴湛藍溫和地笑著:“還好。玉瓷你呢?”
我的心不爭氣地漏跳了半拍,他還記得不再叫我寧姑娘,那是不是代表他並沒忘記我?
我心中高興,向他走近了兩步正待說話,忽瞟見身側桌上攤開的紙上翻來覆去似乎寫的都是一個字,我不禁低頭仔細一看,滿篇皆是個“荀”字。
我的心一下從高山摔到了谷底。這分明是個人的姓氏,是誰呢?定是他思念的人吧,不然怎麼會反反覆覆寫的都是“她”。原來他已經有心上人了。。。。
我心下黯然,聽到裴湛藍似乎在問我的肩傷,恍恍惚惚地答了。裴湛藍站在我身前,俊美的臉龐在燭光的映襯下丰神似玉,我心中一苦,脫口便道:“裴公子,你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