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時間又是一片抽氣聲和低議聲。
江薄山被曬在一邊,面上有些掛不住,上前一步道:“寧姑娘,若覺不適,不如改天再試?”經典的客套話。
我搖搖頭:“沒事,早了早安生。”說罷衝陸君涵瞪眼睛,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手。
我抬手抹去嘴角血漬,剛要往條案處走,身子突然一股大力拉扯,瞬間跌入一個熟悉的懷抱。我心裡一熱,忍了許久的淚水險些滑落,回手緊緊抱住他。
裴湛藍用力抱了我一下,低聲道:“萬萬小心,莫要傷身。”隨即側首在我臉畔落下一吻,方才放開我。
我臉色醇紅,心裡滿滿的全是甜蜜。蒼嘯天在一旁笑得曖昧,陸君涵的臉色我卻沒看到,也不想看。
我重新坐到條案前,兩方人馬也各自歸位,場中恢復了安靜。
我打量了一下那個鎖孔,實在看不出到底是何種機關竟會有如此神力,難道是當初設計之人將自身內力附著於鎖孔中,若想撬鎖就先要和盒子過招?不管是不是如此,我這點功夫是打不過這盒子的,看來只有另尋途徑了。想來探天龍的大徒弟也不會只留一種方法開盒,萬一鑰匙丟了,豈不是讓他師父的墓從此荒沒世間?
我又把盒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甚至還湊近鼻子聞了聞,忽然嗅到一種淡淡的腥味。我心思不由一動,又仔細聞了聞,轉頭對陸君涵道:“把倚天還我。”
陸君涵難得的配合,長袖一揮,寒風掠過處倚天已斜插在條案上。
我拔出倚天,輕彈了一下刀鋒,倚天發出吟聲,宛若與我歡快地打著招呼。我低喃:“老夥計,等你很久了。”隨即往自己左腕上一劃,鮮血急湧,我抬手到盒子上方,任由鮮血滴落到盒蓋上。
江薄山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出聲阻攔。眼見鮮血覆滿了整個盒蓋,我抽出帕子將傷口紮緊,隨即全神貫注地盯視著盒蓋。
血液浸入木中,染出一片暗紅,在這其中,幾條銀色烙跡顯現,我暗叫:“有了!”再一細看,卻發現幾條絡跡分散在各個木塊上,既不成圖也不成字。我一時又有些發矇,本以為這一步走對了就可以找到入口,卻又被阻隔在迷霧中。
我不甘心地用手指沿著烙跡描畫,總覺得應該是個字之類的,但這樣的排列的確不成型。
“排列”?如果這樣排列不成字,那換個方式呢?我精神一震,將每個木塊挨個看過,又不斷拿倚天敲敲撬橇,直把江薄山看得肉疼不已,幾欲出聲喝止,卻又怕失了開匣的機會,只得死死盯著我,生怕我再有什麼不良舉動。
試到右下角的木塊時,終於有了發現。這木塊上並沒有銀色絡跡,但側片有輕微刮蹭的痕跡,微不足見。我將倚天刀鋒探到邊側,手上用力一撬,竟真將那小木塊撬了下來。
場內又是一陣低聲喧議。我沒空理會,知道答案已近在咫尺。這木塊一卸掉,情況就已明瞭,整個盒蓋赫然變成了一個類似於華容道的拼圖,而卸掉的那塊木塊,便是用來移動拼圖而留。
我仔細看了看,一時有些猶豫。眼前的線索有兩條,一個是循著銀絡拼,又或循著盒蓋本身的圖案拼,可是無論哪種我都不知道最後要拼出的是個什麼,看來只能兩條線索都用著,摸索著試試。
我開始著手移動木塊,也不知是不是有了鮮血潤澤的緣故,木塊並不難移動。我邊拼邊慶幸,這圖僅有36塊,要是九九八十一圖,估計得拼到明天早上去了。
場內低議聲不斷,各色目光流連在我和木匣上。我卻絲毫未覺,只是一心沉浸在即將揭開謎底的期翼中。
半個時辰後,場內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死死盯著條案前的人兒,因為那雙一直忙碌的手已停止了動作,只是不停地輕撫著盒蓋,似在勾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