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能感覺到寶寶。大穆則在我想做一些如彎腰或搬東西的動作時搶先一步幫我做了。蒼嘯天對我的態度也收斂了許多,有時被我惹毛了頂多冷哼一聲,卻不再罵我,聲稱是怕嚇著他侄兒。梅影已經著手縫做小孩的衣服。下人們開始打賭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誰多些。
我上輩子雖然沒生過小孩,但閨蜜懷孕時我也曾受影響認真學習了一陣關於胎教的理論。於是乎我便隔三差五地請婉瑜來府中吟詩作對,意在“文教”,又讓小穆舞劍給我看,意在“武教”,還時常請麗君來府彈琵琶,據說多聽音樂以後生出的小孩脾氣好。總之我能想到的各種我認為有用的胎教方法都用上了。自己更是時常自言自語地講一些白雪公主呀,三隻小豬之類的童話故事。梅影偶爾聽到我講的故事感覺極為新鮮,每次在我進行胎教時便跟著一起聽,後來府中丫鬟都被吸引,每日下午二時便成了固定的“故事會”時間,小丫頭們聽完王子與公子最終過著幸福生活後,個個捧著紅撲撲的臉蛋,帶著憧憬的神情,回去繼續手中的工作。府中負責管理下人的管家大媽一開始對丫鬟們上班時間翫忽職守的現象極為憤怒,後來被梅影拉著聽了一次故事後也上了癮。我對此更是毫不在意,在我心裡,從未真正把這些丫鬟們當作所謂的“下人”,那些所謂的尊卑概念在我這裡便如狗屁一般。裴湛藍則是隻要傷害不到我,我願意怎樣都可以,因此故事會從開始到現在,已經延續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這天裴湛藍回家比往常都要早,我很高興,拉著他嘰嘰呱呱說個不停,從胎教效果到今天好像有感覺到小寶寶在動,都是些我認為很重要的瑣事,人家說懷孕中的女人會比較敏感和嘮叨,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裴湛藍一如既往耐心聽我嘮叨個不停,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的笑容,只是時不時把茶杯湊到我嘴邊示意我喝水。
吃過晚飯,他沒有去書房,而是摟著我坐到榻上,幫我按摩略有浮腫的手臂和小腿,我享受著如此貼心的服務,特別還是由這樣一位天上有人間無的俊男提供,身心皆得到極大滿足,舒服地直哼哼。
就在我半眯著眼幾乎要去跟周公約會時,溫潤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瓷兒,我在想,應該送你去個安全的地方住一陣子。”
我一個激靈翻身坐起,睜大眼睛瞪著他:“你說什麼?”
裴湛藍伸手替我撥開額前的亂髮,溫聲道:“我想跟你商量,出去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我消化了他的話,腦子裡一時間亂成一團。我閉了下眼,又睜開,問:“是不是皇…快不行了?”
裴湛藍微微點頭,沉聲道:“恐時日無多。”
我愣愣地看著他,懷孕以來我一心都撲在寶寶身上,對於朝中之事過問極少,哪裡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要來了。
腦中慢慢清透起來,我神色恢復平靜,凝視著他道:“湛藍,我認為這一戰,我應該跟你在一起。”
裴湛藍握住我的手,疊放在我的腹上:“瓷兒,如果只是你和我,我們當然會一起面對。但現在還有我們的寶寶,他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對不對?”
我咬緊嘴唇,只覺有溼意泛上眼眶。我微揚頭,不讓淚水滑落。大戰在即,我應該讓他安心,不是嗎?深吸一口氣,我努力保持聲音平靜:“你想讓我什麼時候動身?”
裴湛藍凝視著我:“明天。”
我沒有再說什麼,慢慢靠到他懷裡,裴湛藍伸臂摟住我。有股熱熱的東西從臉上滑落,我閉上眼,把頭深深埋在他懷中,將所有的脆弱隱藏起來。
那一夜我們做了很久,溫柔而不激烈。裴湛藍很小心地不讓我承受一絲重量。我雖然已經很疲倦,卻還是不住地糾纏他,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安撫心中的不安和憂慮。
裴湛藍抓住我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