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向來視人命如草芥,以前或許還有幾分顧忌,講究些許禮法。如果是在從前,就算對心上人求而不得,也不至於如此固執得近乎扭曲。但他如今性情已然大變,變得愈發狠戾陰鷙。加上明獨秀是他近二十年來唯一看入眼的女子,亦是他受傷後首次對某件事生出一定要得到的執念,自不肯輕易放手。
他知道向來對自己千依百順的母親顧及顏面並種種事情,這次不但不會幫自己,反而會多加苦勸,說不定還會去信向父親告狀。想到這點,雖然懷著滿心的瘋狂想法,趙和遠表面上卻逐漸平靜下來,向莫夫人微微低頭,說道:“母親,兒子明白了。”
莫夫人只當自己當真說得兒子迴轉過來,當下連連點頭,心中一鬆,說道:“兒啊,你明白就好。你且放心,日後明家小姐過了門,我必幫你把她哄得服服帖帖的,讓她安心侍奉你一輩子,決不讓其他人知道你的事情。”
聽到母親屢屢顧忌自己的隱疾,趙和遠眼中陰鷙之意更盛,外表卻不露聲色:“多謝母親,讓您費心了。”
“傻兒子,都是一家人,母親護著你是應該的,說這種生分話做什麼。”莫夫人欣慰地扶著兒子的手,往自家馬車的方向走去。
經過明府正門前的時候,莫夫人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硃紅大門,目光掠過其上的片片銅釘,並門前石獅,簷角瑞獸,似乎想要穿透高牆一般,喃喃自語道:“若明尚書也將二女兒許了人才好,這樣我們才能儘早將婚事辦了,不致於讓有心人挑出刺兒來。mianhuatang。cc '棉花糖'”
其實莫夫人所料不差,明守靖確實有先將白章翎教訓一頓,再將明獨秀嫁給他的意思。和突然冒出來的趙家人不同,白家與明家乃是姻親,白章翎又是白府的嫡長孫,為人雖然有些傲慢無狀,又略帶急躁,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將二女兒許配給他,不僅親上加親,且省心省力。不過,在明獨秀嫁人之前,明守靖還是會先好好教導她一番,等她誠心認錯悔過了才許出嫁。
明獨秀打小養在父親跟前,當下雖然不知他的打算,但鑑色辨貌也能猜出幾分。她滿心想的都是溫文如玉的瑾王,如何情願嫁給白章翎這個表哥,不禁大為著急,當即露出幾分委屈的表情,辯解道:“父親明鑑,女兒實在無意與表哥深夜私會,乃是表哥想著白天衝撞了老夫人,心中不安,所以去而復返,又因素日與女兒親近,才特過來找女兒商討法子,打聽老夫人喜歡什麼,看如何將功補過。”
她說的倒也勉強合乎情理,但只過了一夜,老夫人當然不會忘了白章翎昨日大膽辱罵自己的情形,聽到她的話,不由冷笑起來:“聽聽這話!還沒出閣呢,就向著人說話了。你是欺我老婆子年老糊塗麼,昨晚這小子爬牆被抓了現行時,說的可不是這種話!”
說話間,老夫人又回想往日裡白氏在自己面前的囂張氣焰,還有每次與白家人打交道時受的氣,不覺舊恨翻湧。遂將白章翎被拿住之後,先輕慢明守靖,又辱罵自己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重重一拍桌子,狠狠說道:“這就是丞相府裡出來的大家公子!如此下作,豈能輕饒!”
明守靖平日亦是不喜白家人的輕慢高傲,聽到白章翎竟公然放話說不將自己放在眼裡,陣陣屈辱感混雜著怒意頓時湧上心頭,怒氣衝衝說道:“一個晚輩竟敢公然非議辱罵長輩,真是反了天了!我立即將他父親叫來評評理,問他是怎麼管教兒子的!”
說著,他便立刻吩咐下人去白府找白章翎的父親白文啟,讓他速到自家來接兒子。
明獨秀不意自己的話反而引得老夫人與父親一起發怒,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躊躇片刻,還想再求情討饒,卻聽明華容說道:“二妹妹,你素來行事穩妥,可這次我卻不得不說你幾句了:就算是兩家表親,你與白大少爺深夜私下相見也是不妥。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