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鼕鼕送來時。才鼓起勇氣匆匆而又斷續地對她說了這一句話。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如果她真有大家說的那麼好,又怎麼可能如此狠心地拋棄一雙兒女。若是隻有她一個白痴女兒,也許狠狠心也就算了,可是鼕鼕是多麼乖巧可愛懂事的孩子啊,她當初怎麼能忍得下
看著在臺上幫忙,卻不住往花園門口張望的弟弟,範小魚的心又疼了起來。//。16K白菜站在和戲臺並看臺呈三角形的一排常青藤下,接著身後地假山和前面的青藤半隱著身子,靜靜地看著正在看戲的一群貴婦中的其中一員。
“姐。”範白菜低叫了一聲。聲音憂慮,感傷。
“嗯?”範小魚一直注意著範白菜的表情,他一喚便溫柔地看著他。
“她過的很好。”範白菜茫然地道。
“是啊,看來她當年離開我們是離開對了。”範小魚微帶譏諷地道。
範白菜低頭不語。
範小魚無聲地嘆了口氣。攔住他已經長高一大截的肩頭,柔聲問道:“你想認她嗎?”
範白菜抬起眼,眼裡有水光浮動,想要說話,卻又緊緊地咬住了唇。
“你想認,對不對?”
範白菜無聲地搖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卻從眼角甩了出來。
“在姐姐面前,你無需隱瞞自己真實的想法。不管你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姐姐都不會怪你。”範小魚輕柔地道。
“可是……”範白菜終於開口,清淚墜落,“我知道姐姐你恨她,你不願意認她……”
範小魚一怔,下意識地否定:“我沒有恨她。1……6……K……”
“你有。”範白菜含著淚。目光復雜、痛苦,又帶著無盡的憂傷。“姐,你從來就沒有提過她,也從來沒有追問過爹爹,孃親去了哪裡?我小時候想娘,從夢裡頭哭醒,你一直抱著我安慰我,可我感覺地出來,你一點都不想她……”
範小魚的鼻尖陡然酸澀了起來,誰說女孩子的心才是最敏感的,她應該知道這個弟弟一向以來都很懂事,過於懂事,向來都把擔憂藏在心底,而今,他又願意為了她而壓制自己地渴望。
沉默了一會後,範小魚溫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淚滴,望入他的眼睛,柔聲道:“弟弟,你忘了嗎?姐姐死而復生後,以前的事情都早已不記得了,自然也想不起她。對於一個想不起來的人,不想也是很正常的,並不是就是恨她。”
範白菜抿了一下唇,努力收起已經很多年沒掉過的眼淚,眨了一下還懸著小水滴的睫毛,認真而小心地看著範小魚:“姐,你真地不是恨她?”
“我是你親姐姐,以後對姐姐說話不要這麼小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範小魚摸了摸他的頭,想了想,同樣認真的回答他,“姐姐真的不恨她,只是一想起她居然捨得拋下你,姐姐就有些生氣,你是世上最乖的兒子最可愛的弟弟,姐姐為你不平,姐姐也想不通為什麼她能那麼狠心,所以,姐姐對她有些怨言。”
“爹說,一切都是他地錯。”範白菜偷偷地環著她地腰,從她身上汲取親情的溫暖,幽幽地道,“我也記得,娘好像常常在生爹地氣,大聲地罵他,罵完後又常常抱著我們兩個哭……”
“抱著我們兩個哭?”範小魚怔怔地,不自覺地重複著最後一句話。
“嗯,我還記得娘老是傷心地跪在地上,把我們都摟進懷裡,抱得緊緊的……”範白菜哽咽著道。
傷心的哭?還抱得緊緊的?
“那時候……”範小魚有些困難地道,“那時候我腦子不清楚,她……她討厭我嗎?”
範白菜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雖然我不記得太多了,可我可以肯定,娘一直很疼我們……”
她從來不知道,從來不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