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他。
——她不孤獨。
可是,他得到何小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罵。
“你來這兒子啥?我還用得著你幫!還不下去救小石溫柔!?”
她一面罵,一面彈給他一顆解藥。
梁阿牛給罵得一臉灰。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黑暗中的何小河,已淌下了淚。
感動的淚。
其實,梁阿牛已吸了“桃花瘴”,全身的勁已酥了一半,麻了一半,能發揮的武功亦十分有限。
何小河雖嘴含解藥、但仍得儘可能不作呼吸,作戰能力也由是大減。
那攻上來的一刀一劍,對他們而言,已十分不好應付。
——他們那有能力去解溫柔小石之危!
有。
還有一個。
至少還有一個。
——唐七昧。
“獨沽一味”唐七昧是“蜀中唐門”的人,他本來就擅於用毒。
擅用毒的人也善於解毒。
他雖未至百毒不侵,但至少一旦中毒,就生驚覺,他馬上服上唐門的解毒藥物來剋制住毒性,先把眼前一場危境應付過去再說。
他服下的藥也只能剋制住小部分的迷眩感覺——對方下的是毒,他反而早就能察覺了;如果他著的是毒,反而可以對症下藥。
可是迷香他不行。
——那是”下三濫”的東西!
他只能消滅部分暈眩之意,勉力應戰。
他就攔在溫柔的門前。
那拿著長槍的人,一時也闖不過去。
——唐七昧就算只剩下了三昧半,他那“憑感覺出手”的暗器畢竟也不是好對付的。
可惜他縱再不好對付,也只是一個人。
他攔住了長槍客,卻擋不了揸著長棍攻入王小石房間的刺客!
“砰”的一聲,那大漢一棍了就砸開了王小石的門。
何小河急。
梁阿牛急。
唐七昧急。
何小河梁阿牛唐七昧都急。
但他們卻分不過身來。
——著了迷香之後的他們,應付這三名刁辣漢子,已力不從心,左支右絀了。
眼年“春花軒”已教人攻入了,怎叫他們不心急若焚!
——敢情其他的人都著了迷香,不省人事了!
誰來救王小石!
拿棍子砸了門的漢子忽然退了出來,一面還躬著背緊張的迎敵。
只見一天神般的大漢大步自王小石房裡跨了出來。
何小河、梁阿牛、唐七昧一見,都又驚又喜:
“唐寶牛!”
只聽那人如春雷般一聲斷喝:
“還有我唐寶牛,誰敢傷王小石一根毫毛!?”
他來了!
他終於站起來了!
唐寶牛終於振作起來了!
唐寶牛著的“人面桃花”,反而比較輕、比較少。
因為他睡不著。
他念看朱小腰,念茲在茲,念念不忘,所以失眠。
失眠使他清醒。
使他驚覺到這桃花香的不尋常——誰也別忘了,他也是姓唐的,他是蜀中唐門的外系子弟。
他仍沒有死。
他只是傷心。
——傷心雖比傷身更傷,但傷透的心總有一天會有癒合的時候!
——這是他生死之交的生死關頭。
他現在就是站起來的時候!
——可惜方恨少想必是著了迷香,在做他香甜大夢,否則必為唐寶牛的復起維護朋友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