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要嗅一嗅,高興的像一個真正的十五歲小姑娘。
阮似穹在前面帶路,偶爾回頭望她一眼,臉上有寵溺的笑。
透藍微明的天幕,綴著淺淺的雲,清風吹開他散落在頸項的髮絲,露出細緻優美的曲線。
一天一天,朝朝暮暮,花開花謝,雲飛雲過,無論發生了什麼,這個人都是這樣的波瀾不驚,泰然自若。
——他究竟經歷了多少的事情?又受過多少的磨難呢?
清喬這樣想著,心底忽然有些什麼東西軟下來。
有塊冰化了,融成了水,滴答,滴答。
“公平,你愛過人嗎?”
清喬望著前方緩行的男子,神情有絲恍惚。
阮似穹側過臉,露出半邊挺立的鼻:“怎麼,小白菜感興趣了?”
清喬點點頭。
三十歲還保持著單身的老男人,一定有什麼傷心不可告人的過去。
“……也許吧。”
阮似穹朝天揚起頭,眼睛微眯,神情清魅:“也許喜歡過誰,可我都不記得了。”
“難道這幾十年來,沒有一位姑娘能讓你真正心動嗎?”清喬難以置信地張大嘴。
“心動?”他的眼底起了一層薄薄的霧,緩緩流動於光影裡,“……心動不見得是喜歡,喜歡也不一定要愛。”
“——沒有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清喬嘟起嘴,“你說,你究竟傷害了多少朵有心靠近的小花?”
阮似穹淺淺笑著,一挑眉,似乎陷入了回憶裡。
“……很久以前,當我還在西陵學武的時候,有個姑娘託我向師兄送香囊。”
他用平緩的語氣訴說著往事,彷彿毫不關己:“……後來我才知道,當時香囊裡放著一張紙條,她希望我會在半途拆開香囊,然後看見它。”
“——紙條上寫著,‘我喜歡送信人’一類的話,對不對?”
清喬好奇插嘴。
阮似穹瞪她一眼,故作嚴肅板起臉:“小丫頭對這些反應倒挺快!”
然後他又笑了,面頰上染上一層如月輝般溫柔的光芒。
“她那時,也就你這麼大。”
清喬惋惜嘆口氣。
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能用向別人送香囊的方法來試探心上人,已經算是勇氣可嘉。
“你呢?”阮似穹轉過身,饒有興味打量她,“有沒有喜歡的人?要不要找師叔商量下?”
清喬一愣,馬上搖頭否認,態度堅決。
不是沒有的,可她不能講。
在那遙遠的過去,在那遙遠的地方,她也曾是一個真正的青蔥少女。
有一天,她傻乎乎地問一位翩翩少年:“你為什麼老是偷看我啊?”
男孩老實回答說:“因為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像我看你一樣,一直看著我啊!”
那樣的歲月已流走很久了,時間獨獨忘記了她。
如今來到這陌生的荒古,為了尋找回家的方法,誰都不能喜歡,甚至連心動都不可以。
因為沒人會陪她走上最後的路。
“我是一個不能戀愛的姑娘。”
她這樣想著,忽然有些哀傷。
菜故人
傍晚踏進丹頓閣,顧清喬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眼睛雖然小卻一直很努力很堅持不懈地朝她翻著白眼的包子師兄。
“喲,你這跟屁蟲回來啦?”包全才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邊抖邊磕著五香瓜子,“在外頭玩兒的還開心嗎?”
“——別!您別抖!”清喬伸出寬袍大袖擋在眼前,振振有辭,“俗話說男抖窮,女抖賤,師兄,您可千萬要為自己的錢途著想啊!”
“抖一抖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