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害死貓,她不應該去爬牆頭的。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這時,急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顧雲錦抬頭,見她身邊伺候的另兩個丫鬟水弄蓮和季紅綃正急匆匆地走進來。她隨口應了聲:“沒事。”又問道:“盈袖怎麼沒跟你們兩個一起回來?”
“她……”水弄蓮與季紅綃默默對望一眼,吞吞吐吐地不知該如何回答,難道直接對小姐說香盈袖追著太子與南陵王府的車架看熱鬧去了?
提起香盈袖,水弄蓮心裡就禁不住埋怨,也真是的,小姐能允許她們在府門前觀看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可這香盈袖還不知足,竟然不聽她們勸非要追著隊伍跑。
顧雲錦一看她們的神色,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心中忍不住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香盈袖原是夫人潘氏身邊的丫鬟,因為貌美嘴甜,人又極為聰明,再加上手腳勤快,做事用心,甚得潘氏喜歡。兩個多月前原主出事,身邊的四個丫鬟被將軍全部趕出府後,才被潘氏調到她身邊來。
拒她的所見所聞,香盈袖是個心高之人,只可惜造化弄人,從小便是流浪孤兒的她被顧家人帶回府做了丫鬟。因此,不甘心屈服命運的她一直想著改變,幻想著有一天能飛上枝頭當家做主。
各人頭上有片天,人各有志,對於香盈袖的心思,顧雲錦不予過多評價,她只想說: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人的力量其實是很渺小的,有時就算你拼盡全力爭取,不屬於你的最終還是不屬於你。
就比如前世,為了挽救一段近七年的感情,一向不喜主動爭取的她真的是挖空了心思、付出了所有,可最終,除了心死、疲憊,什麼也沒留下。
她們不願說,顧雲錦也不強逼,轉移話題道:“我口喝了,給我倒杯水。”
水弄蓮忙上前倒杯溫水遞到她嘴邊喂她喝,又一眼看到她紅腫的手掌,不禁嚇了一跳,擔心無比地勸道:“小姐,您手上的傷是不是被牆頭上的石子劃傷的?只塗藥酒管用嗎?依奴婢看還是去請個大夫來包紮一下吧。”
顧雲錦心道:她真不想再丟人了。於是,滿不在乎地說:“又沒有流血,根本用不著包紮……”
她正說著,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直直地盯著水弄蓮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被牆頭上的石子劃傷的?”
季紅綃插嘴道:“聽身邊人說的,當時,奴婢兩人正在那裡觀看,突然聽到遠處的人群一陣騷動,後來才知,原來是南陵王世子飛身躍入將軍府牆內了。大家都說……說……”
季紅綃瞄著她,一副難為情難以開口的樣子。
顧雲錦明知接下來不是什麼好話,可還是命令道:“接著說。”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也沒用。
季紅綃縮著脖子,聲若蚊蠅地說:“他們說小姐您……您為了看男人爬……爬牆頭……還激動地摔了下來。”
此時,顧雲錦的臉已經綠得不能再綠了,什麼叫爬牆頭看男人?什麼叫激動地摔了下來?這些無聊的長舌人,真應該詛咒他們生口瘡。
“小姐,算不著為了這些人的話生氣,來,喝茶。”水弄蓮再次把茶碗湊到她嘴邊,溫柔地勸說。
顧雲錦心中的氣悶無處發洩,於是逮著茶水猛灌了一陣。
等她喝完了,氣順了,月柳梢才小心地說出壓在心底的問題:“小姐,您也與南陵王世子見過面說過話了,感覺他人怎麼樣啊?小姐喜歡嗎?”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人。”一提起那個人,顧雲錦就氣不打一處來,簡直恨得咬牙切齒。
幾個丫鬟不由面面相覷,小姐與南陵王世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一向處事淡然的小姐被氣成了這樣?
“小姐,二小姐來了。”這時,外面傳來婆子的傳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