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風吹著了怎麼辦?小李子呢,為何沒與三爺一起回來?”
戴今朝臉色冷凝,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徑直跳下馬背,把手中的韁繩一扔,轉身就往府裡走。
小廝一臉莫名。府中人人皆知,三爺性情溫和,不管是對府中的各位主子還是對外的客人,甚至對他們這些下人,都鮮少有冷臉發怒的時候,今天這是怎麼了?三爺看上去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誰這麼大膽敢惹怒他?
戴今朝進府後,並沒有直接回自己的住所朝華苑,而是向湖心亭走去。因大風的原因,府中伺候的丫鬟小廝大多躲進了房裡,一路走來,並不曾碰到幾人。
狂風中,他跨上通往湖心亭的長廊,腳步有些沉重地一步步往前走,紅衣翻飛,白髮飄揚,看上去有點張狂,也有點冷寂。
平日裡覺得很短的路程,可現在戴今朝卻覺得無比漫長,一步步似乎永走不到盡頭。
他抬頭,望向長廊盡頭的亭子,目光落在了一張石桌上,眼前不由自主浮現出多日前的那個場景。他下意識地撫摸著那次被琴絃刺破的右手,心底竟不自覺地隱隱流過一絲暖意,同時夾雜著一絲酸楚。
這讓他忍不住蹙起了眉,連忙搖頭揮去這些本不該有的情緒,然後加快腳步往亭子中走去。
到了亭中,他輕輕在石桌旁坐下,然後從懷裡拿出那顆玉兔耳墜靜靜觀看,漸漸地,竟失神發起呆來。
很快,另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長廊上,是戴樂言。她身披藍色風衣,頭戴與風衣一體的毛邊兜帽,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但失神發呆的戴今朝並沒有看到匆匆趕來的她。
“三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很久了。之前與你說過,回來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呢?”一到亭子裡,戴樂言就忍不住埋怨地嚷嚷。因她趕路很急,此刻竟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忙取下兜帽大口喘息。
戴今朝看到她突然出現,忙握緊玉兔耳墜要收起來。
戴樂言迅速地握住他的手阻止,調皮地眨著眼睛笑說:“別藏了,我都看見了。你說你這是第幾次被我發現了,為什麼你每次看到它都會走神呢?”
戴今朝白她一眼,不予理會,繼續拿著耳墜把玩。
若是往常,戴樂言少不得糾纏詢問一番耳墜的主人是誰——雖然最後都沒有結果。但這次,她卻沒有這個閒心,因為她有更重要緊急的事詢問。今天三哥哥沒有與她和母妃一起回來,只說有點事要辦,他雖然沒說是什麼事,但直覺告訴她,應該與雲錦姐姐以及和親的事有關。
她焦急地開口問:“三哥哥,事情到底怎麼樣了?龍太子真得會讓雲錦姐姐去和親嗎?”
提及此事,戴今朝就不可避免地聯想到了假山後的情景,手上把玩耳墜的動作不禁微微停頓了下,用毫不在意地口吻說道:“她去不去和親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操這麼多心做什麼。”
“三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話。”戴樂言皺緊眉頭抗議反駁,“雲錦姐姐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去和親呢?到時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也沒人幫她。”
戴今朝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那也只能怪她命該如此。”
戴樂言有些惱怒,生氣地瞪著他:“三哥哥,你今天怎麼回事?你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關心雲錦姐姐?”
“她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要關心她?”戴今朝冷聲反問。
一句話堵得戴樂言無從辯駁,雖然也總覺得哪裡不對經,可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她突然想起了當龍太子說讓雲錦姐姐去和親時太子的反應。雲錦姐姐也不是太子的什麼人,他為何如此激烈地反對?記得公主也說過,無論雲錦姐姐做什麼事,太子都不會生她的氣,這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