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多一刻鐘。”老七面色陰沉,加了一句。
六皇子點點頭,一刻鐘足夠了。
賈敬被關在大牢最裡面的小單間裡,有窗戶有床。忠順王見到他的時候,賈敬正盤腿打坐。雖然是被以毒害皇帝的罪名押到京城的,但是賈敬一路上過的極好,除了衣服看著略髒了一些,其餘毫無變化。
忠順王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外面,道:“時間緊迫,我就長話短說了。趙嬪有了孩子,是老七的。明日他們要你去給皇帝驗屍,你只要說是有人下毒便是,剩下的我都安排好了。”
“孩子是老皇帝的。”
“這不可能,戴忠說……”忠順王突然頓住了,“你怎麼知道?”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忠順王又斬釘截鐵的重複一遍,“這個孩子是老七的,只能是老七的!”只要這個孩子是老七的,他就能以此將老七打的無力翻身,原本屬於他的皇位就能回來了。
要說陷害七皇子什麼的,賈敬並不反對,但是要對個孩子下手,賈敬一時半會下不了這個決心。他想了一想說:“這個孩子確實是你父皇的,這點我可以保證。你也不用擔心皇位,該是你的總歸是你的。”
忠順王的臉在火把的照耀下有些扭曲,也許是因為這些日子的壓力太大,他突然爆發了,“皇位本來就是我的,我已經為了皇位受了太多苦!你沒法想象我在冷宮裡的日子,前太子?住在冷宮裡?這本就是個笑話。我原本每旬有騎射,每季能去圍獵一次,但是在冷宮裡我只能憋屈在一個四四方方,來回不足十丈的院子裡。我原本每日見得都是朝廷大臣,說的都是國家大事,官員升遷,但是在冷宮裡我能決定的只有飯菜的鹹淡,連菜色都不歸我管!”
忠順王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進而又堅定從容起來:“本王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證明七皇子與母妃有染,你肯幫我也好,不肯幫我也好,這事兒已經成了定局!”說完,忠順王也不等賈敬回話,自顧自走了。
站在過道,忠順王反而冷靜下來了。他仔細盤算起賈敬對他明日的大反擊到底有多大用處,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用處不大。戴公公站在他這一邊,太醫也已經說好了,不管趙嬪承不承認,不管她是死是活,都不影響最後結果。她不承認是狡辯,她死了是畏罪自殺,她肚裡的孩子就是鐵證!
不過就算這樣,也不能讓賈敬站在他的對立面。想到這兒,忠順王又折返回去,道:“方才本王衝動了,賈公莫怪。明日只要趙嬪作證便可,本王已經安排好了人手,事後會饒了她的性命的。等本王事成,不會忘了你的。”
賈敬點頭,說:“王爺莫要擔心,七皇子做下這等事情,皇位必不會是他的。”
忠順王滿意的笑了,他又在過道里等了一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出來。
第二個進去的是五皇子。賈敬一見他就說:“殿下還記那件中衣?”
五皇子愣住了,想了片刻才明白賈敬說的什麼,不過這個時候賈敬提了這個問題幹嘛?他疑惑的看著賈敬。
“那件衣服已經在七皇子手上了,至於殿下那次中暑,也跟七皇子脫不了干係。”
“啊?”五皇子跳起來,在牢房外面的走廊裡來回走了兩圈,撂下一句:“明日你知道該怎麼說了,總之不能讓老七上去。”便衝出了刑部大牢。
這麼快?能說幾句話?門口三人都很是困惑。
五皇子一衝出來,便狠狠的瞪了七皇子一眼,急匆匆的跳上馬,回府求證去了。
下一個是六皇子。
六皇子是為子嗣而來,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他進來磨磨蹭蹭好久才說:“這兩天他們爭的厲害,但我想賈公應該性命無憂,那我的多福丹……”
賈敬點點頭,他原本拖著六皇子的丹藥是因為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