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呢。”
眾人變色,楊玉環終忍不住皺眉道“三姐,你說的什麼話?王學士豈有此意?”
虢國夫人見楊玉環發了怒,也甚是尷尬,忙笑道:“哎呀,我只是開玩笑罷了,安將軍不會當真吧。罷了,我恐怕是酒喝得多了,頭有些昏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陛下,貴妃娘娘,我不勝酒力,怕是要暈倒了,所以想先告退了。”
玄宗道:“這便要告退麼?還沒喝幾杯呢。”
楊玉環淡淡道:“三姐若是不勝酒力,還是回府歇息的好。”
虢國夫人忙叩首告退,面色陰沉的帶著隨身侍女去了。楊釗和秦國夫人對視一眼暗暗鬆了口氣,安祿山倒是有些不太高興,目送著虢國夫人搖擺的腰肢消失不見,方嘆口氣回過頭來。
第一五一章 寵臣
虢國夫人走後,宴席上頓時安靜了許多,安祿山也沉默了不少,自己頻頻舉杯喝酒,不久後露出一股醉態來。
在舉杯又喝下一大杯酒之後,安祿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道:“陛下,微臣是奚族人,性子直爽,心中藏不住事兒。微臣此次放下范陽軍務進京來,本是有一件事要請陛下做主,不知微臣現在可否明言?”
王源心中一動:來了。
玄宗面帶微笑,明知故問:“可否是建雄武城之事?朕不是已經答應你了麼?錢物撥款朕已經命楊釗全權辦理,若是關於這件事,你跟楊釗說便是。”
安祿山搖頭道:“雄武城建造順利,如今已經立下了方圓百步的城廓地基。如今春暖花開,范陽一帶雖然土地尚未完全解凍,但臣已經集結了范陽民夫三千,半月內便可全部投入建城之中。臣說過,范陽所屬的軍政要務,微臣必辦理的井井有條。臣蒙陛下恩寵,替陛下守著范陽,這等事還要陛下操心,那還要臣何用?”
玄宗點頭笑道:“很好,朕聽了你這話很是高興。邊鎮節度中若都能如你這般,朕便高枕無憂了。”
安祿山高聲道:“多謝陛下誇獎。然臣來京途中聽到了中傷臣的言語,陛下難道便不管麼?”
玄宗皺眉沉吟不語,似乎對安祿山非要提及此事有些不快,氣氛有些尷尬。
一旁永遠保持緘默的高力士緩緩開口道:“安將軍,今日陛下賜宴於你,本來高高興興的,你也不必提什麼流言了。陛下是不會信那些流言蜚語的,否則陛下怎會知道你進京便召你進宮?這便是莫大的信任之意。”
安祿山躬身道:“多謝陛下恩寵,臣並非不識大體,臣凌晨進的京城,本來能趕上今日早朝,但臣並未參加早朝,便是不想在早朝上和那人發生衝突,鬧出難堪之事。臣固然知道陛下是不信某些人的栽贓之言的,但別人未必這麼想。想我安祿山在范陽和契丹人浴血死戰,到頭來卻要被人說假冒軍功,還誣陷臣和朝中重臣勾結行賄,意圖不軌。這種嚴重的指責,臣焉能心安理得不聞不問?臣今日回京便是要討個說法,誰造謠,誰便要給我個解釋,若造謠之人不被懲罰,那豈非是說他並非造謠,而是臣之過了。非黑即白,臣就要分個清楚。”
玄宗沉吟片刻,溫言道:“祿山啊,不要這麼剛烈。那李適之當日的指責雖然荒謬,但他身為朝廷左相職責所在,有些太過敏感也是情有可原的。朕當時便已經斥責於他,他也已經知錯了。行賄之事李林甫也解釋的清清楚楚,朕和百官也聽的明明白白,對你的聲譽也沒什麼影響,你不必如此反應過激,只安心的替朕守著范陽便是。”
安祿山怔了怔忽然伸手開始解自己的髮髻,片刻後滿頭小辮子披散下來,又開始解自己的腰帶,片刻後已脫下了外袍。
玄宗皺眉道:“祿山,你這是作甚?”
安祿山道:“臣辜負陛下聖恩,故而自請辭去范陽節度使之職,這是范陽節度使的大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