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名叫‘大王八’的崑崙奴和前面那一位叫‘大烏龜’的崑崙奴哭喪著臉相對,若是他們也懂中華上國的詩文的話,心中恐怕會湧起‘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之嘆了。
“放開她。”王源的耳邊傳來一聲低喝,同時覺得頭頂上冷氣森森,知道是青衣侍女拿著劍頂在自己的頭頂。
王源保持不動,沉聲道:“告訴我,這一場我勝了還是敗了。”
“你贏了,放開她。”青衣侍女道。
王源道:“你說了不算,要少公子說。”
青衣侍女望向柳鈞,柳鈞無奈道:“你贏了,放開她吧。”
王源這才鬆開紫衣女的頭頸跳起身來,紫衣女一得自由,立刻跳起身來衝向王源便要拼命,王源叫道:“怎麼,說了話不算麼?”
“我要殺了你。”紫衣女依舊衝來,鼻涕眼淚一大堆,蓬頭垢面滿身塵土,形象全無。
青衣侍女忙拉住她安慰,王源見她的模樣,倒也覺得有些可憐。若論功夫,這女子比自己還厲害些,若不是她沒想要自己的命遲疑了那麼片刻,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能得手的。
“你雖贏了,但卻並不光彩。”青衣侍女道。
王源點頭道:“如果以過程來看,確實有些不太讓人信服。但以結果而論,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任何理由都沒用。打架就跟打仗一樣,兵不厭詐,中了詭計也只能算自己學藝不精。”
青衣侍女冷哼一聲,轉頭朝柳鈞福了一禮道:“少主人,我們幫不上忙了,我要帶紫兒回去了,一會兒夫人詢問起來,怕是要麻煩。”
柳鈞叫道:“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青衣侍女道:“少主人自決,婢子們告退。”言畢扶著紫衣女轉身出了院子,不一會外邊傳來馬車開動之聲。
王源整理好頭髮衣服,只覺得小肚子上隱隱作痛,被紫衣女打了一拳踢了一腳,著實有些吃不消,但能夠第一次以武力戰勝真正有武技的人,心裡還是蠻爽的。
柳鈞站在椅子上,怔怔看著王源不說話,王源道:“我的長袍呢?你不是說要賠我一件麼?我穿著中衣如何出門?”
柳鈞忙吩咐道:“去給他找一件。”
僕役道:“那裡有他合穿的衣服啊?老爺以前留下的衣服成不成啊?”
柳鈞擺手道:“成成成,拿來給他。”
僕役趕緊去拿衣服,片刻後回來,拿來一件花裡胡哨的新袍子遞給王源。王源皺眉道:“這花色如何穿?女人的衣服?”
柳鈞怒道:“胡說什麼?這是我過世的爹爹的衣服,料子是爪哇國的絲麻紡成的,花一百貫都沒處買去。”
王源嚇了一跳,這件衣服是柳鈞死去的老爹的衣服,也就是秦國夫人的死鬼丈夫的衣服,頗不吉利。但一聽值一百多貫,卻也捨不得推辭,於是接過來穿在身上,倒是輕飄飄絲滑的很,也很合身。
“來人,送王學士離去。”柳鈞吩咐道。
王源舉手道:“慢來,少公子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了。”
柳鈞大眼睛轉了幾轉,猛地捂著肚子道:“哎呦,我肚子疼,大土鱉,開扶我去出恭。”
第三名崑崙奴趕忙過來攙扶,王源差點樂出聲來,倒不是因為這柳鈞孩子脾性關鍵時候裝肚子疼,而是因為這三個崑崙奴的名字竟然全是那種爬行動物。一個叫大烏龜,一個叫大王八,一個叫大土鱉。但不知第四個叫什麼。
“少公子,你可以裝肚子疼遁走,但男子漢大丈夫,說好的承諾若是不遵守,會被人看不起的。你不希望我出了門便四下宣揚秦國夫人府的少主人約了賭注卻又不認,是個不守承諾之人吧。”
柳鈞怒道:“誰不守承諾了,只是忽然肚子疼了,現在好多了。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