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罷了,都坐下吧。今日李適之倒是風光了一把,最後瞧他得意的那個樣子,嘿嘿,老夫真是替他可憐。說起來他也難得高興一回,難怪他如此。”
王鉷道:“相國放心,這個王源卑職定會找機會除了他,這幾年總是有些不長眼的人出來惹事,到頭來還不是害了自己。”
李林甫嘆道:“可惜了,真的是個詩才,瞧王維他們的樣子,像是撿到寶貝一樣,可惜呀可惜。這個李適之這幾年害了不少人,這麼多人因他而喪命,難道他心裡不知道麼?”
楊慎矜道:“他肯定知道,只是他裝糊塗罷了,為了和相國您唱對臺戲,維護他僅剩的一點聲譽,他可顧不得這些人的死活。不過這次這個王源,不知道他會不會保著他。”
王鉷道:“保他?拿什麼保?除非他天天將王源護在他的府中,否則我必會有機會取王源性命。”
楊慎矜擺手道:“或許他不用這樣,這個王源一定會名滿長安城,我擔心這個人若是真的像當年的李白那樣太出名的話,咱們反倒無法下手殺他。相國還記得當年那個李白麼額?高力士都被他氣的發瘋,相國也受了這個瘋子不少白眼,但卻沒法殺了他。”
李林甫皺眉道:“你的意思是,這王源的名聲會傳到宮裡那一位的耳朵裡?得他召見之後倒確實不能動手了。”
楊慎矜道:“這很難說,聖上愛才這一點相國應該比卑職知道,當年那個李白何止是對相國和高力士無禮,便是對著聖上他也是無禮的很。可是聖上不但沒殺他,還將他召進翰林院中。聖上英明神武,根本不需這般沽名,只能說聖上喜歡這種詩才。”
李林甫呵呵笑道:“慎矜你很不錯,如今已經懂得揣摩聖意了,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
楊慎矜嚇了一跳,忙道:“卑職不敢,卑職只是隨口胡說一番,目的還不是為了眼前之事。”
李林甫擺手道:“不必害怕,這裡的人還能賣了你不成?況且你所說未必沒有道理,你擔心的也未必沒有道理。不過照老夫看來,這種事只可發生一次,聖上再不會召第二個李白進宮。更何況這個王源跟李白相比還差得遠。不過慎矜的話倒是給老夫提了個醒,李適之若是要想保王源,則必會推薦王源給聖上。只是如今聖上心裡因韋堅之事對李適之不太滿意,他未必便敢此時推薦王源,這樣一來,王鉷便有機會下手了。趕在他的前面。”
王鉷點頭道:“好,緩幾日我親自安排,且讓他們逍遙幾日。”
李林甫微微一笑,抓起茶壺喝了幾口茶,轉眼落在坐在角落裡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子身上,問道:“吉溫,將你告知老夫的事情跟他們幾個說一說。”
那猥瑣男子忙起身來朝楊慎矜王鉷等人行禮,開口道:“卑職奉相國之命以京兆府之名監視韋堅和皇甫惟明的行蹤,此二人已於昨日晨離開京城去被貶之地。昨日晨間,在灞橋十二里亭設了踐行宴,李適之、裴寬、李邕等人均到場送行。”
王鉷問道:“有沒有太子的人到場?”
吉溫道:“太子府中的一名內侍李輔國在場,還敬了酒。那韋堅上馬之前口出狂言,說陷害他的人他要一個個的找來算賬,他雖離開長安,總有回到長安算賬的時候。語氣極為狂傲,那些人都跟著附和呢。”
王鉷怒道:“這個狗東西,逃了狗命居然還敢口出狂言。”
李林甫冷笑道:“嘿嘿,他說的可不是狂言,他說的是心裡話。這次斬草未除根,不久便會得到報復了。”
楊慎矜道:“怎麼會?皇上不會再相信他們的,韋堅和皇甫惟明有什麼機會能回來?相國坐鎮於此,他們二人永遠沒機會翻身。”
李林甫臉色陰沉,冷聲道:“你們錯了,他們當然有機會,這機會便是太子即位,太子即位之日,我們便要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