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有什麼安祿山的急令,只是他們做戲罷了。給我的直覺是第二種,因為當我說要和他們一起回幽州的時候,他忙說安祿山的信裡要求我繼續前行,按理說傳達安祿山交代給我的話的時候該不該拿出信來佐證?但他沒有,只是隨口說出而已,給我的感覺他是信口編造。”
眾人紛紛表示同意,心中也自佩服。論分析能力,怕是無人強過王源了,片刻之間便分析了個一二三來,而且頗有道理,這一點座上人皆自認不如。經過這麼一分析,今夜嚴莊和安慶緒的行為立刻變得漏洞百出起來。
“那二郎認為,他們做戲的意圖到底為何?”公孫蘭問道。
“我說了,這絕對是大大的惡意,我幾乎可以斷定這雞鳴山峽谷是兇險之地了。嚴莊和安慶緒不願隨我們進峽谷,他們欺騙我們單獨進入谷地,怕是有極為險惡之事等著我們。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前任席建侯的死因來,當時傳到京城的訊息是席建侯在邊境為契丹人截殺,屍骨無存。我在想,是否我們也在步席建侯的後塵。”
公孫蘭悚然道:“要是照你這麼說,豈非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那件事已經暴露,所以要找個最合適的理由致我們於死地?”
王源道:“雖我不願相信,但怕是確實如此了。我想你歸途之中必是留下了蛛絲馬跡,被他們追蹤到了。”
公孫蘭沉吟道:“都怪我,我不該動手殺人毀車的,打草驚蛇了。”
王源微笑道:“現在不說那些,世上沒後悔藥可吃,眼前的事情才是重點。如果這一切判斷無誤的話,我想我們定有一場惡戰了。”
除了青雲兒,其他幾人都不知王源和公孫蘭在說些什麼,柳鈞不斷的出聲發問,王源也決定不再隱瞞,索性將公孫蘭那晚發現奚族人和安祿山勾結之事一五一十的道出,最後點明此事恐怕已經洩露,所以極有可能前面山谷中設有埋伏,要將所有人盡數滅殺在山谷中。
眾人驚愕無語,劉德海和柳鈞這一路上一直縈繞在心中的疑問也得以解開。從公孫蘭歸來之後,兩人也沒敢問公孫蘭那晚之後到底去了何處,卻原來是發現了這樣的秘密,所以消失了幾天,正是一路跟蹤下去,且截殺了那運送物資的奚族人車隊。
得知了所有的秘密之後,大家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真如王源和公孫蘭分析的那樣,那自己這幫人顯然已經淪落到了最險惡的境地。嚴莊和安慶緒這一走,正好露了馬腳。
然後,一個急迫的問題在眾人的腦海之中浮現。
第三三六章 清內
“老師,既然如此,天亮以後我們還過這雞鳴山山谷麼?”柳鈞問出了那個大家都關心的問題。眾人均屏息凝神看著王源,等待他的回答。
王源輕聲道:“過,必須要過。”
“這卑職就不懂了,既然我們懷疑山谷之中有埋伏,卻為何要自投羅網?”劉德海不解道。
王源道:“你以為我們還有退路麼?如果適才的分析無誤的話,無論如何嚴莊和安慶緒都不會容我們活著離開河北道。我可以斷定,剛才拔營而走的嚴莊和安慶緒並未走遠,也許就在後方不遠處窺伺著我們的動靜。也許他們調集了更多的兵馬在後方堵截我們的後路,我們無路可退。”
“可是老師,進山谷不是同樣的危險麼?我們不知道山谷之中有什麼樣的危險,也許比回頭更加的兇險呢。”柳鈞咂嘴道。
“我承認前途未知,但我們要脫身則必須進山谷,唯有抵達雞鳴山山谷之北,我們才能轉而往西直奔河東道雲州境。那裡是朔方節度所轄,朔方節度使是王忠嗣,到了他的地盤,安祿山便不敢造次了。我們要想活命,只有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