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篤!嘭嘭嘭!箭支像是雨點般落在四艘叛軍大船的甲板內外,水面上激起了無數的水花,那是落入水中的羽箭。大船上也被箭支所籠罩,寬大的甲板上正肆無忌憚射箭的叛軍士兵頓時紛紛中箭,一片人仰馬翻。
“射!”
“射!”
令旗一次次的揮動,箭雨一蓬蓬的灑下,便如夏日的暴雨一般,一陣陣的襲來卻又忽然的平靜,教人猝不及防。在箭支的打擊下,四艘負責壓制打擊的大船上釘滿了箭支,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豪豬一般。他們也迅速做出了應對,無數的大盾豎起在船頭,抵擋住了城頭的密集箭雨。成功的讓城頭的突然攻擊徒勞無功。但即便如此,在三四輪箭雨的突襲之中,大船上的叛軍被射殺數百。
但就在此時,三艘突前的叛軍大船也衝到入城河口三十步外,速度已經快的驚人。城頭士兵開始放箭時,這三艘大船上的叛軍士兵們也早已人人頂盾。他們預料到會遭受兇猛的弓箭攻擊,所以早已做好的防護的準備。他們的目標便是直接衝進城中,上岸後進行屠殺,所以在此時,防護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們已經接近了入城的河口。
然而,期待中的弓箭打擊並沒有到來,反倒是後方的四艘船遭受到了打擊,這多少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就在他們詫異的衝盾牌縫隙裡往外張望的時候,眼尖計程車兵忽然看到了前方三十步之外懸橋下方的河道水面上露出的一排露出水面的粗大的木樁。
“不好,水底下有暗樁。”有人驚惶的大叫道。
“什麼?為何之前沒有發覺?”船上將領駭然叫道。
“不知道啊。或許是木樁露出水面太少,所以沒有發現。”
“……”
針對這木樁的討論已經太遲了,想要避讓或者掉頭減速也同樣的來不及了。戰船在數息之內便如一頭猛獸一般撞上了那些水底的沉船和之前王源命人砸下的將沉船串成一體的巨大原木木樁。這一撞,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牆。三艘大船體型龐大,載人眾多,本就沉重且吃水。很深。此刻他們沉重的體型帶來了更大的慣性,就在三艘戰船撞上的那一刻。巨大的衝擊力帶來的慣性讓船上計程車兵如滾地葫蘆一般的順著甲板下餃子一般的滾落水中。還有不少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起拋向空中,然後重重的砸在水面上。
巨大的撞擊帶來的沉悶的聲響讓人頭暈目弦,巨大的浪花轟然而起,如微型海嘯一般的迅速擴散,衝擊到兩側的河岸和城牆側面發出巨大的撞擊之聲。船的衝擊力雖強,但畢竟抵不過滿是泥沙石塊的沉船的障礙,水面的數排木樁就像是冰山的一角,雖然被硬生生的撞斷了六七根,但它們卻足以讓整艘船以一種怪異的響聲和姿態開始橫向橫掃。
三艘船本就相聚不到十餘步,因為畢竟入城口的河道寬度有限。他們不得不靠近距離以便從中間的深水河道衝入城中。但此刻,如此近的距離帶來了更大的災難。三艘戰船迅速打橫,長達三十餘步的巨大船身瞬間在巨大的浪花之中碰撞到了一起。船體和船體之間像是兩個巨大的巴掌拍在一起。在令人牙酸的轟鳴和摩擦聲中,木屑翻飛,人影飛騰,水花如噴泉一般噴上半空,上方懸橋上的守軍都被下方飛濺的水花和拍碎的木屑打的站立不定。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場面,包括城上城下的揚州軍民以及在遠處河面上翹首以盼的安慶緒嚴莊等人。眼前的景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揚州守軍們也沒料到,這數道水下暗樁居然會產生如此巨大的作用。
王源倒並不奇怪。從看到對方船隻兇猛而至的那時起,王源便知道他們衝的越猛,下場便越是慘烈。所以王源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三艘意圖衝破河道的戰船,而是下令對後方的四艘船隻放箭。因為在王源看來,那四艘船給城頭帶來的殺傷力反而更大些,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