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叛之後,或者說是將叛軍從這裡趕走之後,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這裡處於安逸無戰事的狀態。最大的一件事還是在**個月前。當時新登基的新皇李瑁率軍從此處經過,在這裡曾經歇息了一晚。那一晚十幾萬大軍將這裡禍害的不輕。但從那之後,這裡便像是被人遺忘了一般,安靜而祥和。
在這裡駐守計程車兵們很安逸,雖然按照頭領的要求,城頭三班兵馬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駐守。但這一切其實已經淪為了形勢。比如夜間駐守城頭計程車兵們,本應該嚴密巡查,注意城內外的一舉一動。但事實上他們所做的不過是在城頭吹會牛皮,然後便鋪上草蓆呼呼大睡。城頭夜風大,蚊蟲也少,很是適合夏天晚上睡覺。這本是苦差事的夜班,反倒成了所有士兵都渴望的班次,因為白天陽光酷熱,城頭上簡直就是火爐,白天的班次簡直就是在受罪。
城樓東側垛口通風處風水寶地,是隊正張老六的夜眠之所,但清晨時分,這裡卻又是最早被朝陽曬到的地方,所以張老六被一縷陽光曬到了臉上,他不得不爬起身來。
揉了揉眼角的汙物,張老六打著阿欠站起身來,伸腳在身旁鼾聲大作的手下兄弟的身上亂踢,口中呵斥道:“太陽曬屁股了,都他孃的給老子起來,準備換班。”
一片咒罵嘟囔聲中,一群士兵們開始慢吞吞的爬起身來。張老六張著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張口,雙眼無意識的朝著城外那片溝壑縱橫,黃一片綠一片,自己看了無數次的單調的黃土山野中看去。突然間,他愣住了。
“那是……那是什麼?”張老六驚訝叫道。
“老大,鬧騰什麼?今兒發餉,去不去春香樓?聽說來了幾個姑娘,第二隊的王大柱說,嫩的滴水呢。”身邊一名士兵剛剛起身,搖搖晃晃的打著張口。
“狗子,你瞧瞧那邊土坡上那是什麼?老子眼花了還是怎麼?”張老六居然無視了這個話題,這讓身邊這名叫狗子計程車兵甚是詫異。他揉揉眼睛順著張老六手指的方向看去,登時也嚇了一跳。
遠處黃土高坡溝壑縱橫的山樑之間,十幾個黑點正在晃動。陽光將黃土坡照得有些晃眼。那些人的身影距離也遠,在山樑的陰影中甚是不顯眼。但狗子還是看出了那是什麼。
“老大,好像是……騎著馬計程車兵。看,頭盔在反光。”狗子叫道。
“騎兵?這裡哪來的騎兵?”張老六疑惑叫道。
眾士兵早已聞聲紛紛朝著遠處山樑間觀瞧,紛紛議論著那是怎麼回事。然後,就在眨眼之間,他們都驚叫出身。因為山樑之間原本只有十幾名騎兵在活動,但似乎就在彈指之間,忽然無數的黑點在山樑上方出現。陽光照耀之下,兵刃閃爍著光芒,旌旗迎風招展著,煙塵也像是山樑間的晨霧湧上了半空。
“我的天,那是……一整隻騎兵啊。怕是有五千……不八千……不……一萬……兩萬……”張老六抖著嘴唇,眼睛都直了。
“快稟報秦將軍和李太守吧,好像是衝著咱們坊州來了啊。”狗子吸著冷氣叫道。
“對對對,快敲鑼,快稟報。快關城門。”張老六一疊聲的叫道。
城頭上鑼聲咣咣響起,數百名士兵都已經看到了黑壓壓從北邊山樑溝壑間衝來的鋪天蓋地的騎兵,他們慌成一團,東奔西走,叫嚷不休。
城門下計程車兵們慌忙關閉城門,上了門栓。城門剛剛關閉,隆隆如悶雷一般的馬蹄聲便已經在數里之外了。地動山搖之中,浪潮一般的數萬騎兵滾滾而來,很快便鋪滿了北城外的荒野。
城中守軍們慌亂不堪的從軍營中往城頭敢,守軍將領秦三山盔甲不整的衝上城頭,接到訊息時,他正摟著城東的小寡婦馬氏呼呼大睡著。聽到親兵來稟報,他趕緊披掛趕來。
坊州軍政官員都趕到城頭時,城下的騎兵已經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