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的名字便不要提了。我會在京城替你佐證此事。”
“我明白。王副使,楊慎矜那裡怎麼辦?要不要索性……”
王源搖頭道:“劉參軍,你想多了。楊慎矜不可能還在城裡,我若估計不錯的話,他怕是已經離開北海了。今晚他要殺我,以他的老謀深算不可能還呆在北海城,他只有不在場事後才可推脫。”
“城門口我的兵馬守著,他如何能出城?”劉德海詫異道。
王源道:“你若不信便去查查,我估計如此。但退一萬步而言,即便他在城裡,他沒有現身參與此事,我們也不能動他,一旦動他,我們便過界了。”
劉德海明白王源的意思,殺吉溫等人固然是以匪徒的名義,殺楊慎矜卻無理由,那便是越界自尋死路。於是一面派人借稟報的由頭去郡衙檢視楊慎矜在不在城裡,另一方面待毒煙散盡清理屍首。不久後派去計程車兵回來稟報說,郡衙後衙早已人去樓空。不久後又查到南城門三更之後北海司馬劉成功叫門出城,說是有急務要出城,守城計程車兵沒有理由拒絕,便放了十餘騎和一輛大車出城了。
“果然走了,王副使所言不差。”
王源點頭道:“走了好,我也不想見他,見了他也不知說什麼。天一亮我們也要離開北海了,劉參軍,我來北海最大的收穫便是結交了你這個朋友。我知道你還有些害怕,你不必擔心,安心的維護好這裡的治安,我擔保你沒事,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
劉德海點頭道:“王副使何出此言,劉某這幾年來渾渾噩噩的混日子,直到王副使來到北海,才有了些軍人的感覺。像今夜之事,雖然膽戰心驚,但卻酣暢淋漓。這便是我為何想要離開北海去邊鎮的原因。軍人不打仗,實在是沒意思。王副使少年英傑,比之很多人都有血性,希望將來能和王副使共事的機會,卑職對王副使很是欽佩。”
王源微笑道:“我也期待那一天,在此之前,我們各自珍重吧。”
第二三九章 度勢
天明時分,王源離北海城啟程上路,王大黑的傷勢比較嚴重,北海小城中醫館的郎中水平有限,勉強幫著止血穩定住傷勢,但王大黑整個人失血過多昏昏沉沉狀況不是很好。王源要了一輛大車鋪上棉被將他放置在車廂內帶回京城進一步的醫治。
一行人曉行夜宿,路上順風順水再無什麼差錯,五日之後過洛陽抵達長安境內,見到灞河邊婆娑綿延的綠柳河堤的時候,王源一路上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最擔心的便是沿途會出現狀況,現在抵達京城,明著的偷襲是不會再有了。但問題接踵而至,北海城之行鬧的翻天覆地,回到京城之後很多事都需要掩飾解釋,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路途中,王源和公孫蘭討論過回京之後的形勢。柳績和李邕都已經死了,杜有鄰的案子應該是無法再有新的發展了。除非杜有鄰自己腦子壞了去承認自己搞陰謀牽扯出太子來,否則再無人會想著在這件案子上做文章。
而李邕的案子卻是另一個局面,由於李邕已經招供挪用公錢,加上北海郡官員的口供均被楊慎矜取得,淄川太守裴敦復也已認罪,這件案子早已經不可控制。李邕的口供中涉及李適之裴寬等人,顯然此事將進一步的發酵。除非李林甫並不打算再未扳倒太子之前便將李適之扳倒,否則李適之裴寬受牽連幾乎是一定的。
問題的難點在於,如果李林甫在杜有鄰一案無法進行下去的時候選擇不去扳倒李適之,而將李邕一案大事化小的話,那麼王源所處的位置便尷尬了。
審案時王源知道李邕的案子牽扯到李適之裴寬等人,李邕招供時他就在當場。如果王源保持沉默的話便等於變相保護了李適之和裴寬。這樣一來楊釗欲藉此謀求右相的企圖便打了水漂,白白的在派王源任查案副使的事情上跟李林甫翻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