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倒是不覺得熱,可能身子嬌貴了吧。明兒跟三郎說一說,做個鼓風機來吹吹風。”
“鼓風機?什麼玩意兒。”李欣兒詫異道。
王源仰起身子本想解釋一番,又發現沒有必要跟李欣兒解釋,明天找黃三告訴他原理,做個手搖式的鼓風機應該不難。難的是動力問題,看來只能用人力了。王源也不覺的太愧疚,在這年代生活久了,受人伺候,享受特權已經漸成習慣了。
“大戶人家都儲存冰塊的,可惜我們冬天沒準備,到了三伏天,冰鎮的豆湯,冰鎮的葡萄美酒,那才是最消暑佳品呢。”李欣兒也沒追問什麼叫鼓風機,自顧自說話。
王源舔舔嘴唇道:“今年冬天那是一定要挖個地窖儲備冰塊了。明兒我去問問度支郎還有秦國夫人他們府中有沒有儲存冰塊,勻一些過來消消暑。”
李欣兒皺眉道:“不要,我自想辦法弄來,不要什麼秦國夫人的東西。”
王源苦笑看著李欣兒,知道李欣兒是吃醋了,自己和秦國夫人之間的關係其實已經很難隱瞞了,特別是枕邊之人。自己身體上的每一處怪異之處,都會被細心的李欣兒發現。李欣兒心裡定然清楚的很。
王源伸過手去握著李欣兒的手,低低的嘆了口氣。李欣兒掙了一下,終於還是任由王源握著。她知道,自己醋意這麼大是不對的,想獨佔王源是不可能的,且不說外邊,便知宅子裡的那位蘭姑娘,便鐵定要成為王源的妾室了。
“表姐呢?怎不出來透透氣聊聊天?”
“師……唔……表姐可不怕熱,你以為她和我們一樣心浮氣躁麼?”
王源點頭道:“那倒是事實,心靜自然涼。你我都還要修煉才是,無論是心境還是武功上都遠不及表姐。”
李欣兒微微點頭,將頭靠在王源的後背上,王源反手摟住她的腰身,手掌探入衣服裡,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游走。李欣兒的呼吸開始急促,隨著王源手掌握住山巒的頂峰,李欣兒受不住了。
“二郎,大妹她們都在呢,你若是想的話,咱們進房去吧。”
王源微笑點頭,收手起身,穿上木屐踢踏踢踏的往屋子裡走,李欣兒也忙跟著進屋,正踏上門廊時,院門外一名婢女快步進來,叫道:“老爺,前廳來了客人,黃管家說請你去見客。”
王源愕然停步,李欣兒氣的要命,皺眉怒道:“誰啊,大晚上的來的什麼客人?”
婢女不知主母為何發火,忙道:“是楊家老爺。”
王源一愣,楊家老爺便是楊釗了,這麼晚,楊釗跑來作甚?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李欣兒嘀咕著:“這個楊釗,晚上也跑來打攪,真是討厭死了。”
王源低聲道:“他這麼晚來,一定是有要事了。你且去睡,見了他回來我再好好的疼你。”
李欣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喚人給王源拿過長衫來換,王源卻擺擺手跟在提燈的婢女身後去了。
前廳中,楊釗滿頭的熱汗,正大口喝著黃三命人端上的涼茶,用衣袖不斷的擦著汗。王源提拉提拉穿著木屐進了前廳,楊釗見了忙放下茶碗迎上來。
“這麼晚了,度支郎怎地來了,為了見你,我都來不及換衣服,可失禮了。”王源拱手道。
楊釗擺手道:“還管這些?我有要緊事跟你說。”
王源揮手命人退出廳中,請楊釗坐下,拿了把蒲扇替楊釗扇風,楊釗這才安穩了下來,嚥著吐沫道:“我不得不來見你,出大事了。”
王源道:“別賣關子了,說便是。”
“李適之死了。”楊釗道。
“啊?”王源以為自己聽錯了。
“李適之死了,剛剛得到的訊息,李適之在赴任途中,過洛陽東青沙河的時候,渡船翻覆,全家老少全部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