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朕會像一個胡兒叛賊低頭麼?朕會將你們楊門盡數斬殺換取安祿山的息兵麼?那樣的話,朕還有何面目立足於天地之間?安祿山這個狗賊罔顧皇恩騙取朕的信任,朕要將他抓來長安,當面將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有多黑。國忠,還不趕緊起來召叢集臣。朕要上殿和群臣商議對策。安祿山的目標定是東都洛陽和京城,需得立刻採取行動,派人率軍立刻平息叛亂。”
楊國忠連連點頭,爬起身來連滾帶爬的便走。玄宗神色淡定,轉頭對楊貴妃道:“愛妃,朕不能陪你賞梅了,朕要上殿了。有人要搞亂朕的江山,不讓朕過清閒的日子,朕必須去管管他們了。”
……
朝鐘‘咣咣咣咣’響的刺耳。大雪之中,安逸的守在衙門中等候下值的官員們紛紛被這刺耳的朝鐘驚動。這樣的天氣突然的召集上朝,必然不是什麼好事。
心中惴惴的群臣頂風冒雪來到南燻殿中,他們一眼便看見了玄宗罕見的提前坐在寶座上,正等候他們的到來。這顯然是不同尋常的。
朝會開始,玄宗先讓高力士將那篇反叛檄文當眾朗讀了一遍,群臣頓時如炸了鍋一般。不久後,痛罵安祿山之聲此起彼伏,言語文雅者還好,言語惡毒者連安祿山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八遍。
玄宗待群臣罵完了,停歇了,這才開口道:“朕愧對諸位,朕這麼多年來竟然沒有看破安祿山的心思,沒想到他竟然是朕身邊的一頭中山之狼。現在這頭惡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他這篇檄文中冠冕堂皇,但全是謊言。倒是國忠早就識破了他的真面目,數次提醒朕,可惜朕沒能聽國忠的話,沒能早做預防。”
戶部尚書章仇兼瓊上奏道:“這不是陛下的錯,安祿山這狗賊隱藏的極深,陛下是被他矇蔽了。這狗賊意圖以此檄文激的陛下殺了相國。便是因為相國早早識破他的奸謀,陛下萬萬不可被這逆賊所矇蔽。”
群臣紛紛附和道:“正是如此,陛下萬萬不要信他的話。”
楊國忠的心情已經安定了許多,最初聽到訊息之後著實震驚,但現在他已經得知了玄宗的心意,玄宗是絕不會殺了自己來遂了安祿山的心意的。陛下這一輩子可從未受過這樣的脅迫,雖然他已經老了,但是安祿山此舉卻激起了他隱藏許久的帝王的雄心。
“諸位,感謝諸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國忠早已做好了為國盡忠的準備。若國忠之死能夠換取安祿山回心轉意,國忠一死又有何妨?”楊國忠拱手道。
“相國莫要這麼說,豈能向逆賊低頭。陛下也不會做此仇者快親者痛之事。”群臣紛紛道。
楊國忠激動幾乎要掉淚了。玄宗擺手道:“你們都不用再提此事了,朕豈會這麼做。現在叛軍號稱四十萬大軍已經揮軍南下,現在恐已經攻下了魏州。他們的目標便是洛陽和長安。用不了多久便要兵臨洛陽,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立刻派兵去剿滅叛軍,其他的事情便不用再說了。”
群臣頓時肅然,確實,這才是當務之急。然而當這件事提及的時候,眾人忽然覺得問題很嚴重,非常非常的嚴重。安祿山的兵馬號稱四十萬,那麼起碼也有二三十萬的兵馬。而洛陽以東的各大州府其實並無多少兵力把守。大唐的兵力幾乎全部集中在邊鎮的十大節度使所轄。內陸州郡要麼只有少量的兵馬駐守,要麼便只有團練兵馬,將洛陽左近的所有兵馬都召集起來也不過數萬兵馬,如何能抵擋數十萬叛軍的進攻。
“陛下,東都駐軍僅有兩萬,恐無法拒敵。當務之急,恐需調動京城禁軍增援洛陽,否則恐難阻止叛軍西進。”左相陳。希烈上前奏道。
“這是什麼主意?京城禁軍如何能動?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