減少其數量,但如何減少?說了一堆廢話等於沒說。若不是大帥對此人待若上賓,怕是早就有人出言打斷了。
然而王源倒像是饒有興致的樣子,看著杜甫微笑道:“杜兄的想法簡單直接,但確實往往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有效的。我猜想杜兄定是想說,在明日攻城作戰之前,想辦法摧毀叛軍投石車和攻城器械的數量,從而減輕明日的壓力是麼?”
杜甫拍著大腿道:“是啊,我正是這個意思。你們看,叛軍明顯有恃無恐,他們若是不將這些攻城器械擺在營前,明日一旦發動,我們豈非措手不及?但他們既然拿出來炫耀,且擺在了營前的空地上,這便給了我們一個事前應對的機會,這不得不說是他們的失策。所謂驕兵必敗,說的便是這些驕橫自大之人。這些器械若是在營中安放,我們或許沒有機會去摧毀。但既然他們擺在了營地之外,那我們便有機會去對其想辦法摧毀。這是我的個人淺見,也許這個想法很不合實際。”
宋建功皺眉道:“杜參軍之意是要我們夜襲敵營摧毀投石車麼?這未免太冒險了吧。叛軍既然敢這麼做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或許正是引誘我們去襲擊,這個提議恐需斟酌。”
杜甫忙笑道:“宋將軍說的是,杜某沒真正的打過仗,可能有些異想天開。我也只是說出心中所想罷了,我知道一定是不可行的,但總是要想想辦法出出主意的。”
“那也不能胡出主意啊。”劉德海道。
杜甫有些不好意思,忙尷尬不言。
王源一直沉思不語,忽然開口道:“杜兄之言未必不是個可行之策。”
眾人一愣,宋建功忙道:“大帥,你可要三思而行啊,這若是叛軍故意為之,襲營便是去送死。恐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王源道:“是不是陷阱另當別論,是陷阱固然不能硬是往裡鑽,但若不是陷阱,豈非浪費了機會。杜兄之言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個直截了當的辦法,這些投石車和床弩就密密麻麻的排在營地之外,這是最佳的搗毀他們的機會。若能得手的話,明日的攻城戰將會輕鬆許多,而且也對叛軍計程車氣是個極大的打擊。我們只要能挺過明日那場猛攻,叛軍士氣必洩,後面的事情便好辦了。”
“可若是陷阱呢?豈非是要自投羅網?去襲營的兵馬恐有去無回。大戰之前若是經歷一場敗仗,對我軍士氣也是一種打擊。”宋建功道。
王源點頭道:“所以要慎重,但不等於便無計可施。我實話實說,其實這些投石車固然兇狠,但我並不認為它們便可以攻破城池。我之所以召集諸位商議,其實是為了另外的目的。不妨明說,摧毀這些投石車無論對於守城作戰還是對於整個局面都是有利的。一旦摧毀了這些投石車,叛軍的攻城勢必被拖延數日,那便對整體大局有利。故而無論是否有陷阱,這樣的機會總是要試一試的,只是如何去操作是個很有講究的問題。這樣吧,諸位的意見我也都知道了大概,你們容我去好好的想一想,天黑時咱們再碰個頭,到時候再做決斷便是。”
……
眾將紛紛告退之後,王源負手緩緩踱到後堂。後堂小院之中,公孫蘭李欣兒阿蘿等女真在陽光下圍坐,嘰嘰喳喳的不知聊著些什麼話題,不時的發出大笑之聲。
王源湊上去問道:“說的什麼事這麼開心?”
李欣兒白了他一眼道:“你既不讓我們去聽商議的軍國大事,我們姐妹便在這裡只能閒聊天了。剛才正在聊著咱們家舜華和王榮王平三個小傢伙的事情。大小姐那天帶著兩個小傢伙在後園玩雪,王平、王榮兩個太頑皮掉到雪坑裡去了。大小姐硬是把他們兩個給拖出來了,三個人都嚇得哇哇大哭,那樣子實在是好笑的緊。姐妹們聊起來笑的夠嗆,想一次笑一次。”
王源呵呵笑道:“原來是這事兒,看來你們是想孩兒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