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只有一名又聾又啞的老船工,是專門看守這艘船,並且幫我撐船的。”崔若瑂道。
王源點頭,此時已經別無選擇,只能去往船上躲藏。於是當先策馬馳向石橋。在石橋旁邊下了馬,兩人牽馬下了碼頭,崔若瑂當先上船叫醒了老船工,之後王源抱著崔耀祖也上了船。老船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崔若瑂打手勢吩咐他開船,他便拿了竹篙撐了船隻離開碼頭。當王源和崔若瑂進入船廳中剛落腳之時,畫舫已經離岸十幾丈,盪悠悠駛向湖心了。
王源迅速的樓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確認船上再無其他人,這才放心的回到船廳之中。船廳中,崔若瑂正點著了燭火,王源見狀忙踏步上前一口吹熄了燭火。崔若瑂愣了愣,旋即明白王源是怕點起燈火會吸引他人的注意力。
“對不住,我沒考慮這麼多。”崔若瑂低聲道。
王源淡淡道:“拉上簾幕再點燈,小心為上。雖然這裡是隱秘之處,但卻也是無路可逃的絕地。”
“知道了。”崔若瑂輕聲道。隨後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悉悉索索的拉上厚厚的落地窗簾,又將船廳的門緊緊關閉,這才摸索著點亮了燭火。
燭火亮起,王源長長吁了口氣,坐在一張椅子上。崔若瑂捧著燭火走向歪倒在地上的崔耀祖身旁,仔細的檢查了崔耀祖的樣子,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顯然是很擔心崔耀祖的生死。但見崔耀祖面色紅潤,呼吸正常的很,這才放下心來。
抬起頭來時,見王源正雙目炯炯的看著自己,忙低下頭來輕聲道:“他……畢竟是我的哥哥。”
王源沉聲道:“放心吧,他死不了。再過一會他就要醒來了,到時候我還是要給他一掌,讓他繼續昏睡去。”
崔若瑂咬著下唇道:“你若不放心的話,綁了他便是,不要……不要傷害他。”
王源冷哼一聲不置可否。崔若瑂輕輕嘆了口氣,將燭臺擺在案上,捧了一隻茶壺出了船廳,不久後回來,那茶壺中已經熱氣騰騰了。顯然是從老船工那裡弄來了些茶水。
崔若瑂將一杯熱騰騰的茶水擺在王源面前,自己也緩緩的坐在王源身前,低聲道:“喝口熱茶吧。”
王源點點頭道:“多謝了。”
崔若瑂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道:“你……當真是王源麼?”
王源淡淡道:“你不是說你早已識破了我的身份了麼?”
崔若瑂臉色微紅道:“我確實懷疑你就是王源,在楚州我便懷疑你的身份了。我的隨從看到了楚州太守和一干官員對你畢恭畢敬的樣子,雖然沒聽到你們的對話,但神策軍中誰能讓太守這樣的官員畢恭畢敬?那也只能猜測你便是王源了。而且我聽說王源的年紀和你相仿,再說你的言談舉止也根本不像個校尉啊,所以我便猜你故意隱瞞了身份,你便是王源本人。當然我也不敢完全確定。”
王源皺眉道:“然則你便將你的猜測告知了你們崔家人是麼?”
“你錯了,對你的猜測我只字未提。一來我並不確定你的身份是誰,二來,我也不是那種多嘴多事之人。我爺爺他們怎麼得知你的身份的,我可半點也不知道。他們有很多事都是瞞著我的,譬如……那道聖旨要我進宮的事情,我便直到今晚才知曉。”崔若瑂垂頭道。
王源輕輕點頭道:“我信你,可能是我自己大意了,暴露了身份還不自知。今晚我能逃過一劫也是天命使然了,你哥哥命人在我的茶水裡下了麻藥,還好我沒喝茶水,否則現在我可沒命還坐在這裡。”
崔若瑂心中驚懼不已,暗自為王源欣喜。忽見王源盯著面前的這杯茶水,崔若瑂忙道:“這茶水裡可沒有麻藥。不信我喝一口你再喝。”
崔若瑂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捧起茶盅便喝了一口,因為喝的太快而嗆了自己,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