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事情要成了,好快,沒想到只兩天時間便有了眉目,楊家確實厲害。”王源道。
“我想也是,陛下不會無緣無故的召見你,像是楊家提及了你。也許你這一去,回頭便是另一個身份了。”李欣兒欣喜道。
公孫蘭微微搖頭道:“沒那麼快,就算推薦你進宮,陛下那裡認可了,也還需要李林甫的政事堂許可,吏部要走程式的。但總而言之,事情離成功不遠了。你此去不要出差錯,想必楊家人也在座,你只需按照他們的吩咐行事便是,好話自有他們說,你自己謹言慎行便可。”
王源點頭道:“明白了,那我去了。”
兩女點頭,王源換了件新袍子,收拾了一番出來前廳,王承恩一盞茶正好喝了乾淨,見王源出來立刻命人牽了馬來,催促王源上馬,片刻後走得乾乾淨淨。
沉香亭畔,等待王源進宮的這段時間,李龜年唱起了那首《袖底風》給玄宗和貴妃助興。此曲經過李龜年的改編,輔以琴簫等樂器,再加上李龜年的天籟之嗓,開口數句,便讓玄宗和楊玉環等人讚歎不已。
待李龜年全曲唱完之後,玄宗拍著大腿道:“龜年作新調的本事越發的爐火純青了。這是什麼調兒?唱的又是詩經中的那一首兒?怎地朕既沒聽過這新調,也記不清這詞出自何處呢?”
李龜年恭敬道:“聖上英明,此詞並非詩經中的任何一首,故而聖上覺得陌生。此曲此詞都是那王源所譜寫。那日東園他清唱過,微臣經他同意錄下了譜子,今日在此獻唱給陛下和貴妃聽。此調名叫《袖底風》》”
玄宗和楊玉環均驚訝不已,玄宗要去歌詞同楊玉環看了幾遍,讚道:“這王源果非等閒,那日朕讀到他的幾首詩的時候,便覺得此人才情高曠之極,那首《登樓詩》直追李太白之韻,讓朕讚歎不已。沒想到他不僅能詩,還能寫曲,這袖底風一首,宮中諸多樂師也難及也。更難得的是,王源詩風百變,能寫出李白之詩句的瀟灑不羈之態,又能寫出《袖底風》這樣的古風纏綿之詞,還有《離離原上草》這樣的雋永句子來。朕本就對他很有興趣,現在,朕更是想快些見到他了。”
楊玉環微笑道:“瞧把三郎激動的,三郎還是個愛詩的少年郎模樣,提到這些便興趣盎然。”
玄宗笑道:“那是朕的興趣所在,話說回來,朕若不如此風雅,愛妃又豈會對朕情有獨鍾呢?
楊玉環尷尬的看了一眼座上的眾人,楊家姐妹一個個顧左右而言他,似乎壓根沒聽到這句話。一旁的高力士更是眼睛看著別處,樣壓根沒把這句話當回事了。
玄宗自己有些無趣,愛妃經常這樣對自己愛理不理的,自己也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淡,正是因為這樣,玄宗才更加的覺得楊玉環的可愛。有的時候,玄宗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可悲,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喜怒哀樂被這個女子所控制。但另一方面,玄宗又很享受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實在是很矛盾。
交泰殿那邊有了動靜,殿後的廣場上出現了不少人影,玄宗問道:“是王源到了麼?”
高力士眯眼看了幾眼,搖頭道:“啟奏陛下,是楊度支郎,不是王源。”
玄宗哦了一聲道:“叫他來入席吧。”
楊釗奉命邁著小碎步而來,魁梧的身子邁著小碎步的樣子甚是可笑,彎著腰逐一給玄宗貴妃和眾國夫人見禮,禮節倒是周到的很,行止動作也很是讓人舒服。
玄宗自始至終笑眯眯的看著楊釗,和他說著話,只有高力士嘴角帶著不屑,即便楊釗恭敬的朝他行禮的時候,高力士也沒只是微微點了下頭。
楊釗並不在意高力士的冷淡,見完禮後在末位落座,玄宗笑問道:“忙些什麼事呢?楊大郎?成天看你忙忙碌碌的,也不來陪朕說話兒。”
楊釗忙道:“陛下恕罪,臣瞎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