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花樣以騙取自己去和他見面。
一直在抵達散花樓之前,王源的心裡想的是,自己要當面戳穿他的把戲,然後轉身便走,不和他多費半句話。然而,在下馬踏入散花樓的那一刻,王源立刻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散花樓內外的氣氛顯然極為緊張,玄宗的臥房之外,十幾名內侍婢女小跑著進進出出,個個神色緊張,顯然是真的出事了。
站站玄宗臥房院子裡的江校尉和幾名親衛見王源和趙青快步進來,忙上前來行禮。
王源一邊往門廊走,一邊沉聲問道:“怎麼回事?發生了何事?”
江校尉滿臉懊悔之色跟在王源身後邊走邊稟報道:“卑職也沒弄明白,還是張德全跑來告訴我,卑職才知道太上皇生了急症。卑職便立刻派人去稟報趙大將軍了。”
王源停步轉頭,瞪視他道:“你的職責是什麼?居然敢說不知道?”
江校尉驚的身子打戰,垂頭不語。
王源也不搭理他,快步上了門廊,門前幾名內侍和宮女忙挑起簾子,王源大踏步的進了屋子。屋子裡也站了幾名內侍和宮女,個個手足無措身子顫抖,從東首玄宗的臥房裡傳來玄宗痛苦的呻吟聲,有人帶著哭腔安叫道:“太上皇,太上皇,您到底怎麼了?您老人家可不能有事啊。”
王源邁步進了東廂房,只見昏暗的光線下,帳幔高挽的龍床上,玄宗正身子扭曲裹著被子翻來滾去,在床上嚎叫不停。窗前一人佝僂著身子哭泣,卻無能無力。
當看到王源進來,床邊那人踉蹌著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王源的大腿,身子癱坐在地上哀嚎道:“相國,救救太上皇吧,相國,太上皇不好了。”
王源忙低聲安慰道:“放心,我想瞧瞧情形。”
趙青在旁道:“張德全,你放開大帥,不然大帥怎麼能去瞧太上皇?”
抱著王源大腿的張德全忙鬆開了手,爬起身來端起燭臺引著王源上前來檢視,燈火下,玄宗枯瘦的一張臉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子從他的頭臉上滾落,面孔扭曲著,整個人處於一種讓人驚悚的狀態。
“太上皇,相國來看你了。您睜眼瞧瞧。”張德全嗚咽道。
玄宗口中呃呃連聲,似乎有些意識,但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太醫呢?請了麼?”王源回身問道。
“張太醫來瞧了,他也看不出。正在西屋翻醫書對症狀呢。”張德全道。
王源皺眉不已,長安淪陷時,帶了幾名太醫出來,但路上不堪路途辛勞,又一路上擔心受怕的。到了成都後五名太醫自己便病死了四個,只剩下一個張太醫了。但臨病還要翻醫書,顯然沒什麼手段。怕是指望不上了。
“快去請別的郎中來。去城裡的醫館請。”王源喝道。
“稟大帥,卑職已經派人去接回春堂的李掌櫃了,應該……馬上就到了。”江校尉嚥著吐沫道。
“快催。你親自去。騎馬帶著他來。”王源喝道。
“是是是,卑職這便去。”江校尉連聲答應著,飛奔出房而去。
王源沉思片刻,拉著張德全來到堂屋站定,沉聲問道:“張德全,怎麼回事?”
張德全兀自哭的鼻涕眼淚一大把,王源皺眉道:“快說,若不知緣由,焉知太上皇是發生了什麼事?是舊疾復發還是其他的什麼病?”
張德全忙擦著眼淚道:“稟相國,太上皇雖然身上有些毛病,但卻也沒有這等症狀啊。早上起來還好好的,吃了早飯後便喊肚子痛,一會兒功夫便成了這副樣子了。疼得昏死過去幾回,奴婢也不知道便怎麼了。但這絕非是什麼舊疾復發。太上皇身子硬朗著呢,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惡疾在身。”
王源皺眉沉思,以王源對玄宗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