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痛得眼淚汪汪,他想起來剛才向公子吹噓的話,馬上拍著馬屁:“向公子,號稱,千百不醉,公子海量,你是小的見過最厲害的人了。小的佩服。”
“嘻嘻,千百不醉。”這幾句話與他混沌的大腦裡的一句詞連線起來了,得到別人的讚美,他又高興起來了,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天真可愛,他得意起來了,隨時擺好架勢,發現不對拔腿就溜掉。
向陽打著酒嗝,吹噓著,他從小二身邊走過去,嘴裡依然嘟噥:“上次,我和玉皇大帝喝的就是這種酒,不是我吹牛,再來一罈酒……本公子一口乾完,都不會醉……”
小二不信,眼裡閃過鄙視的目光:“還說沒醉?淨說胡話,連皇帝都沒有見過玉皇大帝,他到見過,哼!”
抬起手腕,燈光下,手腕紅腫了一片,五個手指頭豁然顯現,他伸手摸摸捏痛的手腕,心裡恨恨的罵著:“今晚撞見了鬼。被鬼打了,倒黴。”
“活該。”他啐了一口,真是不長記性,忘記了掌櫃的一句話:“客人沒有詢問你,你就不要多事。”
他懊惱著,現在才明白了掌櫃的話是對的,這一些富貴公子,他們的心思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揣摩的,平時這一些公子非常注意自己的舉止言行,極少有失態的時候,如果他知道了,小二看見了他搖頭晃腦、醉態十足的模樣,對於富貴公子而言是失面子的事情,他一定會十分惱怒。
說不定那時不是將他的手腕捏痛那麼簡單,也許會剜掉他的眼珠子,割掉他的舌頭,免得他亂嚼舌頭,把他看見的當著客人的面,一五一十都道出來,讓他出盡了醜。
突然,小二渾身打了個寒戰,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舌頭在嘴巴里攪動一下,暗暗罵著:“多嘴!自己的這一條小命會被這一張烏鴉嘴葬送掉的。”
他彎著腰,緊緊抿著嘴唇,一雙眼睛再也不敢多瞧一眼晃動的黑袍,而是拔腿就往自己的房間裡跑,蒙上被子倒頭就睡,以免晚上做噩夢。
向陽一個人晃來晃去,圍著客棧上上下下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茅廁在何方?
其實茅廁就隱藏在屋簷旁邊,如果不是粗心的小二打擾了他,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小二哪裡知道公子好面子,醉了還說沒醉。他極力與小二辯解,否認自己醉了,在與小二拉拉扯扯的時候,他從茅廁旁邊經過,錯過了最佳的良機,沒有發現茅廁隱藏之處。
他轉了一圈,踢翻了一把擋道的椅子,罵罵咧咧的走出了客棧,藉著月光,向陽像幽靈一樣在外面遊蕩著。
夜色越來越濃了,樹林,高山,溝渠,好象一下子全都掉進了神秘的沉寂裡。
快要落下去的月亮還在黑黝黝的樹林邊絕望地徘徊。
夜闌人靜,向陽獨自跟著螢火蟲,諦聽著水聲,沿著水流走進了樹林裡。
一條溪流從山坡裡流下來,蜿蜒著伸向樹林深處。小溪不時地向上泛著銀光,沒有一絲風息,樹梢微微擺動,小溪兩邊的樹枝恍如幽靈,在水面投下捉摸不定的影子。
樟樹在路邊靜靜地垂著樹枝,越朝深處,樹林裡越寂靜,樹影婆娑,籠罩在蜿蜒的小路上,高高的大樹壓著人喘不過氣來。
他一把抱住一棵大樹,樹枝搖曳,從搖曳的樹枝裡灑下來的斑駁的月光,看到前面的小路蒙著一層煙霧。偶爾,樹林深處傳出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讓他還感覺到這裡還有鳥兒作伴。
鳥兒的叫聲,使他不清晰的大腦更加混沌了,他產生了莫名其妙的興奮,哼唱著不知名的曲兒,朝著鳥兒鳴叫的地方,摸索著前進,他東倒西歪的晃著身子在樹林裡橫衝直撞,無意間,一棵樹枝掛住了衣袍的一角,他睜著一雙醉意朦朧的大眼,腦袋一熱,吼起來了:“誰,誰敢攔我。”
身子一扭動,衣袍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