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為葉貞收拾。
“不必了!”葉貞忽然一聲怒喝,又好似意識到自己失態,這才壓低聲音,極為抑制的開口,“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碰。何況,我的藥都是供著太后娘娘,誰都碰不的。多謝丞相大人的美意,我自己可以。”
奴才們退下去,軒轅墨還是站在那裡。
葉貞拎起藥箱子,“告辭!”
“等等!”軒轅墨忽然扣住她的胳膊。
那一刻,葉貞的心狠狠疼著,如凌遲般千刀萬剮。她含著淚微笑,“怎麼,丞相大人還有事?大庭廣眾,瓜田李下,還是放開為好。”
軒轅墨鬆了手,葉貞這才看見他唇角的一抹淤青,止不住手心微顫。袖中的手,稍稍抬起又隨即放下。她顫抖著唇,“你的臉……”
“沒事,只是捱了一下。”軒轅墨盯著她的臉,“我們從前認識嗎?”
葉貞險些哭出來,急忙避開他的眼神。宮闈之中,若她說認識,耶律楚會第一時間知道,若軒轅墨追問下去,耶律楚一定會對付軒轅墨。
所以……
葉貞搖著頭,“沒有,只是你長得跟我熟識的一個人很像,所以一直以來會誤會。其實你們不是、不是一個人,他是他,你是你!”
說這話的時候,葉貞手中的藥箱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瓷瓶在藥箱子裡輕顫,乒乒乓乓的聲音,格外刺耳。
“原來如此!”軒轅墨看一眼她不斷顫抖的手,“你沒事嗎?”
“我沒事,我是大夫,我能有什麼事。對了……聽說、聽說狼主要賜婚於丞相大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葉貞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不經人事的女子,期盼著夢中的愛情,渴望著那一刻的奇蹟。
可是,奇蹟從不知憐憫。
蒼天,有時候也無眼。
軒轅墨頷首,“是!我也已經答應,大抵過幾日。”
葉貞扯了扯唇,卻發現連一個笑都難如登天。她略顯急促的呼吸,帶著一種刻骨的恐慌與痛楚,“是、是嗎?恭喜你!以後,便算是一家人了。”
“十三王妃客氣。”軒轅墨面不改色。
這份淡定從容,讓葉貞抿緊唇,頃刻間痛徹心扉。
彷彿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忽然抬起來,撫上了他的唇角,“我有藥,能止疼,你試試。大抵一個晚上就不疼了,到時候丞相大人,可以風風光光的娶親。”
“不必。”軒轅墨頭一撇,避開了她,眼神隨即黯淡了一下,“這樣挺好。”
葉貞點了點頭,縮回手,“既然如此,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煩勞十三王妃帶個話給十三爺。”軒轅墨漠然開口,視線直勾勾落在她的臉上,“管好自己的嘴,就是管好自己的腦袋。”
言罷,軒轅墨頭也不回的走開。
葉貞站在那裡,身子扳直,一口氣從胸腔裡抽出來,便再也回不去胸腔。她站在那裡,拼命的大口喘氣,拼命的仰著頭深呼吸,很久沒能邁開一步。
撫了撫自己乾淨的面頰,很好,沒有哭!
“我沒哭!”葉貞自我呢喃。
她一路走,一路自己跟自己說著話,這才發現,自欺欺人有時候是一種極好的事情。欺騙了自己,假裝不疼,然後笑著跟他說再見。可是再見時,他會一身火紅喜服,而她則出現在他的喜宴上,看著他們夫妻交拜,而自己莫名其成了棄婦。
可是墨軒,我們還有小梧桐啊!
你怎麼可以……
上車的時候,葉貞回頭去看,身後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她忽然想問問自己,一番籌謀,一番苦心經營,一番留下來的虛以為蛇,值得嗎?她與他到底還是分崩離析,他真的……真的忘了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