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靳斐有些幼稚,蘇槿一笑,問:“你想怎麼謝?”
蘇槿話一說出口,下巴就重新被抬了起來,她的臉往斜上方抬起,剛好對上男人的帥氣的臉。他永遠是乾乾淨淨的,就算一夜沒刮鬍子,冒出些青黑的胡茬,也掩飾不住他的乾淨。
六年前,蘇槿在靳斐吻上她時,看著男人乾淨的臉,想著自己一輩子都不能辜負他,一輩子都不要欺負他,可她最終還是辜負了。
江小遙被撞死,父親高位截癱,弟弟白血病手術在即。每個人都和她說,江小遙的悲劇不怨她,可她心底裡仍舊是扎著一根刺。
二百萬,她也買不來良心不安,最起碼能讓她不那麼難過。可她安撫了對江小遙的難過,對靳斐的難過怎麼算?
男人的唇最終落在了蘇槿的下巴上,不是正中間,稍微偏左,正下方是心臟。
蜻蜓點水的一下,男人笑起來格外純良。
“美人計適當可以在我身上用一下。”
蘇槿想抱住靳斐回吻,男人卻已起身,呼吸在她脖頸間,熱得她渾身冒汗。靳斐的聲音好聽的出奇,像玉佩落入水中,水花濺起後,沉悶在水裡的敲打著石頭的聲音。
靳斐撩完就走,只留給了蘇槿一個背影。蘇槿望著男人的寬闊的後背,堵塞的心底像是被一根針捅通透了。
兩人終究都還是害怕,害怕如今的自己,不是對方喜歡的以前的樣子。也害怕,重新在一起,會和從前一樣撕心裂肺的分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感情更是如此。
和不同人的感情還好些,和同一個人的感情重新修復,更需要勇氣。破鏡重圓,誰家摔得稀碎的鏡子這麼好圓。
不過好在,來日方長。
畢竟年輕,幾天後,蔣婕可以移動,蘇槿帶著她飛回了s市。把蔣婕安排在醫院後,蘇槿心急如焚地回了家。算起來已經一個多星期沒見齊初,蘇槿想兒子想得差點瘋魔。
到了齊宅,小謝先看到蘇槿停車,笑著迎出來問道:“小姐回來了,小初可想你了,天天唸叨你。”
蘇槿笑著應了一聲,問道:“我媽呢。”
“在三樓書房,夫人在教小初學習呢。”小謝說完,放下手裡的水管,給蘇槿拎過了行李,蘇槿道聲謝後上了樓。
三樓聽到動靜,歸海棠和齊初從書房出來,站在樓梯處見到蘇槿,齊初大叫一聲“媽媽”,隨即高興地跑了下來。
“慢點!”蘇槿張開手臂,小傢伙一下鑽進了她懷裡,軟軟香香的,蘇槿抱著親了好幾口,小傢伙咯咯笑著,就算癢也不掙扎,怕蘇槿抱不動她。
忙完了工作,回來抱抱兒子,真是世界上最美滿的事情了。
漂浮了一個周的心情,沉澱了下來。蘇槿抱著齊初,抬頭和歸海棠打了聲招呼。
“媽。”
“嗯。”歸海棠笑了笑,說:“今晚在家裡吃飯吧,我讓小謝準備了當歸燉雞。”
這是兩人衝突後,歸海棠第一次主動留下蘇槿吃飯。歸海棠這麼嚴肅的人,平時都鮮少笑,這次一笑,倒讓蘇槿覺得不適應了。
心裡覺得意外,蘇槿沒表現出來,笑著說:“行,剛好補補。”
見母親和奶奶和好如初,齊初也很高興,跳下來拉著蘇槿上樓,邊走邊說:“奶奶在教我寫漢字。”
“是嗎?”蘇槿笑起來,邁步上樓,問道:“學得怎麼樣呀?”
“奶奶教得可好啦,我喜歡學寫漢字。”齊初適時地誇著歸海棠,他現在在幼兒園跟讀,先前在e國都是e語,到國內有些跟不上。
“你和齊楠沒扔掉他的漢語學習,小初跟得不錯。”歸海棠說。
這樣的閒聊,不光是齊楠死後,就算是齊楠在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