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地對著小丫頭桂兒抱怨道。
桂兒不敢回嘴,只有陪笑。
齊媽媽沉著臉,瞪了桂兒一眼,越過她氣勢凜人地向院內走去,此時院子裡也還殘存些積水,因早起玩樂的緣故。
齊媽媽腮幫子簡直要垂到脖子上了,恨不能直接在頭上掛塊我生氣的牌子,本來不想繞路,見白石子甬道上全是水,拎著裙子就去了旁邊的遊廊,邊走還在不住地抱怨:“今兒來這一趟,倒了老婆子八輩子的血黴!”
丫鬟們靜悄悄地站著,一個字也不敢提,齊媽媽冷笑著從她們身邊過,也不拿正眼瞧人。
錦芳早在門口臺階上候著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這會子齊媽媽來就是要生事,不過她怕過誰?宛妃是倒了,可她火爆的性子沒倒。或者說,還沒及得上倒。
“怎麼今兒勞動齊媽媽大駕了?我們這裡可伺候不起您這樣的大人物!早知道倒了血黴,就該回了太太別來!”
齊媽媽聽了錦芳的話,愈發冷笑連連:“想不到太太那裡都亂成一鍋粥了,五姨娘您老人家倒還跟從前似的,沒事人呢!還有空跟人鬥嘴打牙的?真是應了那句話,閒得沒事的人,就會找事!”
本來就心理身理極不舒服的錦芳,被齊媽媽這樣一番夾槍帶棒的攻擊之後,終於失去了理智,柳眉倒豎,星眼圓瞪,雙手叉腰,惡狠狠地怒斥起來:
“我說今兒怎麼就一天不順心呢!原來死不掉成了精的老烏鴉在老孃面前刮噪!”
見話頭不好,祈男立刻上來要勸,不想剛剛拉住錦芳的衣袖,就被她拔手一甩,直接丟到了身後。
祈男沒料到錦芳反應如此之快,當下就仰面朝天地向後倒去,幸好玉梭眼明手快扶她站穩,不然咱們的九小姐,今兒可就要失禮於人前了。
撥開祈男,錦芳猶自口中喋喋不休:“我怎麼就跟人打牙閒混了?怎麼就找事了?要不是你進來就調唆著,我才懶得跟你多嘴!你才說太太心裡急,那我心裡就不急?那可是我親生。。。”
“姨太太,這話您可說得太過了吧?”齊媽媽冷若冰霜地截住了錦芳的話頭:“宛妃娘娘,哦不對,現在是宛貴人了。宛貴人那可是太太的女兒,太太拉著手送出門去的。您老算哪一門哪一戶的?小姐都是太太的,您也不過就比我們
高半個頭罷了,倒會說笑起來,太太才是真得懶得跟姨太太計較呢!若真細論起來,您老可連站的地方也沒有!”
錦芳簡直要被氣撅過去了,什麼時候她受過這種重話?
“放你孃的辣燥屁!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老孃面前放肆,你,你,我,我跟你。。。”
還是沒讓錦芳將話說完,齊媽媽不慌不忙,再將開口迎頭堵住了對方:“我說姨太太,你長不長心眼?有沒有眼睛?外頭忙得火燒眉頭了,您只是這裡裹亂!我沒工夫跟這裡閒扯!胖師傅呢!叫她出來,我領了回去交給太太覆命!”
什麼?!錦芳是一氣未了,又來一氣!
“阿胖是我的人,憑什麼交你帶了去!”錦芳眼裡閃出綠光來,恨不能直上去撕吃了對方。
“你的人?”齊媽媽嗤之以鼻:“這園子裡哪一個不是老爺太太的人?什麼時候您老也掛上號了?敢情我們都是您老的人?您也不撒泡尿照照,您有那麼大的臉麼?!”
五姨娘一肚子忿氣無處著,雙腮紅上更添紅,張大了口,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來。是啊,面子是別人給的,更是實力的昭示。現在沒了裡子,誰還給你面子?
祈男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算宛妃倒了臺,太太這樣緊逼著上門來,也有些過份了吧?
不過也難怪別人,五姨娘這三個字平日裡在蘇家太過響亮,太過耀眼,是不將別人放在眼裡的。
現在牆倒眾人推,太太更是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