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綻放在那雙顧盼生輝,像是落入了漫天星辰的璀璨雙眸裡。
宋玦從太太屋裡出來時,正好聽見了這一聲呼喚,他先是愣住,因從來沒聽過女子會如此恣意忘形的喊叫。
不過很快他的臉上便流露出會心的笑來。可不是麼?她不是從來之中的世俗女子,她蘇祈男,偏是與別人不同,是他宋玦心愛的女人呢!
才秀媽媽審過那人,也就同意給老夫人寫信,陳情此事,聽她的口氣,老夫人大半應是該當允了。
只要老夫人同意,和親一事便大約算是黃了。
不過夫人這裡,卻是遇到些麻煩。原因無他,不同意娶祈男而已。
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宋玦心裡略鬆快了些,只要不送祈男出關,娶親一事,慢慢謀之,亦無不可。
他相信,時間長了,母親終會被自己說動。
不過父親那裡。。。
秀媽媽也提到,就算老夫人說動太后,因本也不同意和親的,太后再說動皇帝,也是容易的事,可畢竟皇帝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就算沒有正式下旨落實,要到底也不能說改就改,朝令夕改,乃天子理政之大忌。
因此宋家必須有別的理由,或者說,別的貢獻,不然必被人朝中腹誹,說動用國家貢品,只為便宜自家女兒。
就算這女兒,是精挑細選來的乾女兒。
梁黨正愁無計可施呢,一個小小的漏處,也會被對方利用來大做文章。
因此秀媽媽才提醒宋玦:“此事老爺只怕不許,老夫人也不能用強,因事關老爺前途官運,不是說句話就能解決的。”
皇帝也不會明裡偏向,這也是當政之道。
宋夫人也這樣說:“正是這話,不如就算了,依原計實施,方為上道。”
不過她的話,是沒人放在心上的。
宋玦亦早慮到此事,因此秀媽媽才提出來,他便隨即應道:“此事我也已經有個主張,三五年之後,待朝廷定奪時機成熟,我必自當領命,親征西關!”
一個乾女兒,換得親生嫡長子,面對此舉,梁黨再會鼓譟,只怕也生不出波瀾了吧?
宋夫人忡然變色,緊接著便出勃然大怒起來:“不許!不行!絕對不可能!”
連著三個否定,可想而知,其心中惱怒如何。
秀媽媽亦吃驚不小,卻是喜憂參半。
老夫人自小大爺出生便欲令其習武,走前輩老路,以功勳立業。大爺只是不肯,不想到了如今,竟能放棄言官之道,重回武官征途?
“大爺,”秀媽媽不敢相信地看著宋玦:“此話當真?”
宋玦穩穩站著,周身氣息森寒冷冽:“媽媽問得可笑,這時候,我還能亂打誑語不成?”
自己再世為人,本不欲重科舉,只是怕不走老路,難得窺當年真兇。
不過事到如今,一切都不復從前,自打見了祈男,如命運之輪再度開啟,一切肯定中的確實,都因此女子而變得未知不定起來,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抱住舊路不放?
也許另闢蹊徑,倒更有可能,一窺曙光?!
“你,你。。。”宋夫人氣得手抖心顫,指著宋玦說不出話來,呂媽媽忙上來安撫,口中亦亂放冷箭:
“這下有人可遂了心!早知必不會這樣容易死心,自小便在家裡請了高手,教大爺習武,弄刀舞槍的,老爺好說歹說,說動大爺從文,這下可好了,前功皆棄,一切又從頭來了!”
☆、第二百七章 不可再見
一切又從頭來了!
這七個字如一記重拳打中宋玦心底,難道說,真的,一切又要從頭來了嗎?!
抬頭看去,平春堂隔在幾重松牆花障之後,竹木蕭森,庭院寬闊,有遊廊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