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知道這就是默許了,遂小心翼翼將窗簾揭開條細縫,偷偷向外看去。
其實她才不想看什麼田頭風光,不過不死心,還想再尋一尋宋玦罷了。
左邊張了一張,沒人, 不過是大塊大塊的蘆葦雜生,間中更有蛙鳴蚓吹之聲,極其悽楚,玉梭不聞卒聞,又向後張去。
幾個宋家的小廝無精打采地跟著車。垂首看地,更沒有看頭。
玉梭的心沉到谷底,難不成宋玦真被關住出不來了?還是另有什麼隱情?看他在小姐病時又急又嫉的情形,今兒不會放心小姐如此回去吧?
畢竟宋家別院離城還有些距離。城外比不得城中,到底荒涼些,宋夫人又有心刁難不讓多人跟隨,看看左邊後邊如此情形,玉梭在心裡便有些底氣不足,平日裡丫鬟間傳說的那些個匪盜之說從腦海中浮現出來,心裡打起小鼓來。
右邊是看不成的,因小姐坐在那裡,玉梭嚥了下口水,便又將頭向外多探出點兒來。向前張去。
前面車頭上套著一匹高頭大馬,通體雪白,渾身無一絲雜毛,玉梭乍一眼看去,雖不知馬匹如何分辨好壞。卻也看得出來,這必是難得的好馬無疑。
隨後,她的視線落到車頭上趕馬的小廝身上,咦,這小廝怎麼長得這樣高大?雖坐著,其背影看起來也比車下走的那些英武,且看起來。怎麼這樣眼熟。。。
玉梭忍不住啊了一聲,不過立刻就又反應過來,伸手捂住了嘴。可是遲了,祈男本就在暗中留神注意她,聽見聲音,早也撈起自己手邊的窗簾。向前看去。
祈男更比玉梭眼光犀利精準,尤其是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只一眼便看出,前頭替自己趕車的,正是宋玦無疑。
那望著瘦削纖長,實則暗隱肌肉的身形。不是他,又是誰?
彷彿知道自己被認出來,宋玦偽裝在小廝衣服裡的身子,輕輕動了一下,手中韁繩猛地握緊,臂膀上便有肌肉倏然鼓起,馬背上輕輕受了一鞭,便愈發輕快地急蹄起來。
祈男看見宋玦衣袖下鼓起一塊來,臉便紅了,手便隨即鬆開,人便安定地坐了回去。
早知你必不放心我,半明半晦中,祈男紅著臉默然坐著,其實又何必相送?
宋玦放眼遠處,一派秋色迷人,嘴角邊也不禁露出絲絲微笑。
我自然不放心你一人回去,若無我相守相送,何得彼此安心?
唯有玉梭,咧開嘴笑得明朗爽利,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早知道會是這樣了!
在宋玦悄然無聲,卻穩若磐石的護送下,近二個時辰的路途如頃刻間便結束一般,直到馬車停下,祈男方才頓悟,原來到了。
車停在蘇家偏門處,門房早有人接了出來,待進到內裡二門外,玉梭待車停穩便下來,又慢慢將祈男扶了下來。
圍在小轎旁的婆子們這時便散了開來,祈男裝作冷靜,四下裡張了一張,早不見了宋玦人影,想必剛才在偏門處,便已悄然離去。
上轎之後,玉梭陪著進入園內,不經意間卻看見,身邊婆子們頗有深意的眼神。
她心裡凜然一震,看起來小姐幾日不在家,園子裡的流言蜚語已是不少了。
“先去見太太吧?”玉梭試探著向身邊一位婆子開了口,也是探探口風的意思。
婆子咧開大嘴笑得恐怖:“太太正盼著小姐呢!不過怎麼說呢!又想小姐回來,又怕小姐回來,這幾日太太可夠煎熬的。”
玉梭一愣,坐在轎子裡的祈男早聽見這話,亦是臉色凝重起來。
看起來不止是小姐,就連太太也加入了流言大軍,只不知她都說了些什麼?連園子裡粗使的婆子也如此說笑起來?!
與宋家一事還未成定局,太太便如此大張旗鼓地樂了起來,若是不成,小姐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