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些為難:“話雖如此。可我大姐姐。。。”
祈蕙。
是啊,祈蕙。蘇家大小姐,當年風光不可一世的宛妃,如今飄零在冷宮,無人理睬生死由天的宛貴人。
祈男明顯看得出來,宋玦的目光因此而晦暗了下去,雖只一瞬,卻也足夠說明問題了。
“宛妃之事,宮中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不過並無確實之論,就連皇帝自己,當初也不過是含混其辭。不過自她被打入冷宮,宮中主子奴才便很少提及此事,”宋玦拉過祈男的手來,重重握於自己掌中:“因此明日只要你不主動提及此事,皇后自己,是斷然不會將宛貴人三個字,吐出口來的。”
這答案不是祈男想要聽到的,甚至更加深了她的疑慮,可眼下,她也只得滿足於此了。
宋玦已經站起身來,鬆開祈男的手,低沉卻洪亮地招呼:“來人!”
玳瑁很快冒出頭來:“大爺,有事吩咐?”
“酒杯撤下去,我看鍋裡面片也快好了,盛出二碗來,我與大奶奶同吃。”宋玦一聲音令下,玳瑁即刻照搬,玉梭幾個也隨後趕到,依言將桌上收拾起來。
面片其實已經煮得過了頭,再無筋道,軟軟爛爛的,吃進口中不是滋味。可祈男和宋玦再無他話,默默各自吃了起來。
飯後不出宋玦所料,將盡戌時三刻時,老爺房裡又來人傳話。
祈男已與丫鬟們將床鋪安設整齊,聽見又叫,不覺抬頭看了宋玦一眼,又看看八寶格上的小金自鳴鐘,口中不無擔心地道:“這個時辰了,還有事?”
宋玦心裡有數,卻只是微笑安慰她道:“你還不知道,這是我家的常事,老爺處理朝中大事,常是徹夜不眠,想起什麼來,便要召我過去。將來你見得多了,也就慣了,你先睡吧,別等我。”
祈男看了看正端水進來的鐘媽媽,見後者眉角輕輕吊起,便知宋玦所說不確。不過此時也不便揭穿對方,她看得出來,宋玦撒謊,也是不想自己太過擔心的緣故。
“你去吧,路上小心。”因此祈男並不多問,反接過玳瑁殷勤取出的海龍大麾,替宋玦披上,又小心仔細地替他將下巴處的結條繫好:“外頭上凍了,路上只怕滑,你注意腳下。”
宋玦不顧身邊許多丫鬟,抓起祈男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一下:“知道了。你別等我,只管先睡就是。”
都是不放心彼此,卻不得不分開的心情。
祈男眼睜睜看宋玦出了門,望著還在輕晃微蕩的軟簾,出了會子神,突然叫過玉梭:“快去快去!只怕大爺只帶了司東,你再多叫幾個小廝,多點幾盞燈籠照路才好!”
玉梭正要動身,玳瑁早搶在她頭裡打起簾子來,她本就等著機會,如今更是不肯放過:“我去便了,奶奶放心!”
鍾媽媽從背後叫住了她,又轉身向祈男,口中若笑非笑地道:“大奶奶實在有心了!不過大爺雖只有一個司東,可老爺那邊卻來了幾個小廝,都帶了燈籠呢,奶奶不必過慮!“
話裡隱隱間,亦有嘲笑祈男不知大家規矩的意思。
祈男點頭:“如此甚好。”
只要宋玦安好,她才不在意什麼鍾媽媽鼓媽媽之流。
玳瑁的臉色便不好看了,心裡有些走神,走過來帶倒椅子,倒茶失手澆了玉梭的裙子,抹桌子又將茶盅掃到地上碎個八瓣。
“毛手毛腳的!”吳媽媽搶在鍾媽媽前頭髮了話:“還不快出去!這裡不用你伺候!”
鍾媽媽愈發冷笑連連,一甩手:“這裡既用不上我,老奴就先告退!”
話音未落,人便到了外頭。
祈男叫玉梭:“只留下你和吳媽媽,餘者都散了吧,也忙了一天,都去歇息吧。”
替祈男沐浴後,又細細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