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四處走走,看看哪些地方比較合適,有什麼不瞭解的事情多和大掌櫃溝通一下,你把這件事做好了,我會想辦法給你也弄個蔭官!”
向適倒不是想讓長子去管產業做生意,他只是想找點事給長子做做,讓他收收心,不要整天出去惹事生非。
向琮無奈,只得答應了,向適又對他道:“去吧!現在就和大掌櫃一起去,我先警告你,不准你參與弓馬大賽這件事。”
從府中出來,向琮立刻追問大掌櫃,“既然李延慶奪第一影響會我們的關撲店,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扭轉這個影響?”
“我今天來見大官人就是想說這件事,如果能阻止李延慶奪取第一名,那我們信譽就能繼續維持,可惜大官人不在意這點損失,我就沒有開口的機會了。”
在商言商,作為商人,蔣大掌櫃的想法並沒有問題,向適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對他沒有什麼指責,但向適絕不會去做這種傻事,為了幾個小錢去破壞童貫主導的弓馬大會。
向適當然也知道他兒子頭腦簡單,整天和高衙內一群人吃喝嫖賭、驕橫狂妄,所以向適再三警告兒子,不准他插手弓馬大賽之事,但向適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兒子居然和李延慶有過節。
向琮目光閃爍,似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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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在武學的騎射場上,李延慶仍然在練習銅弓,明天他就正式使用銅弓上場,他還需要在銅弓上鞏固一下那種箭勢的感覺。
‘崩!’巨大的弓弦聲在夜間迴盪,一支破甲箭強勁射出,瞬間便射滅了一百二十步外的香頭火,速度之快,至少是他豹頭弓的兩倍。
“好!”身後傳來一陣鼓掌聲。
黑暗中走出一人,正是金槍將徐寧,李延慶連忙躬身行禮,“參見徐師傅!”
徐寧微微笑道:“這幾天都是用豹頭弓,現在改成銅弓,又有什麼感受?”
李延慶想了想道:“就像從軟床回到了硬床!”
“這個比喻倒有意思,再具體說說!”
“學生用豹頭弓覺得非常舒適,很容易找到感覺,但銅弓和舒適無緣,它給人的感覺就是強硬、凌厲、勢不可擋,這種感覺不僅是對敵人,對我也一樣,就像一匹很難駕馭的野馬。”
“可你還是駕馭住它了,不是嗎?”
李延慶苦笑了一聲,“只能說我把這匹馬打怕了,它不敢反抗而已,還遠沒有到心服口服的程度。”
“把弓給我!”徐寧伸出手。
李延慶將弓遞給了他,徐寧轉身便向東北方向一株高大的青岡樹走去,李延慶不解,連忙翻身下馬,快步跟了上去。
徐寧來到大樹前,將弓放在大樹下,回頭問道:“給我三支香!”
李延慶連忙跑去取了三支射靶用的香,遞給徐寧,徐寧將香插在銅弓前,這才對李延慶道:“我這人比較看重祭祀,我相信你一定沒有經歷過這種祭弓,我說得沒錯吧!”
李延慶默默點頭,他確實沒有經歷過這種祭弓儀式。
“武學每一大樹都有它的名字,比如大門口那兩株數百年的大杉樹,叫做干將和莫邪,這棵青岡樹叫做后羿,又叫做弓神之樹,已經有三百多年了,每個練弓的武學士子在學弓之前都要對這棵大樹行師禮,你是太學生,肯定沒有經歷過這一步,我們現在補上這一環也不晚!”
徐寧注視著李延慶,李延慶上前跪下,恭恭敬敬行了大禮,徐寧抽出匕首,在李延慶的胳膊上輕輕刺破一個小口,一縷鮮血流出,他指了指弓。
李延慶明白他的意思,將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銅弓上,用手輕輕一抹,鮮血便塗滿了整個銅弓。
“早點回去睡吧!相信明天它會給你帶來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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