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比賽的太學生有數百人之多,不斷的高聲叫好。
“孫大牙,還有多少時間比賽結束?”
鄭榮泰距球場還有十幾步便大喊起來,孫大牙是這場比賽的都部署校正,也就是裁判,旁邊還有個副裁判,叫做社司。
孫大牙真名叫做孫大雅,因為長了一對大板牙,所以綽號孫大牙,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倒被人忘記了,孫大牙對鄭榮泰頗為恭敬,連忙上前陪笑道:“衙內來得正好,馬上就要結束了。”
太學的蹴鞠隊是由太子資助,當然太子只是掛個名,掏錢是鄭家的事情,鄭榮泰在別的方面被人瞧不起,但在蹴鞠隊中卻能獲得絕對尊重。
孫大牙打量一下李延慶,笑眯眯道:“這位賢弟是新入學的下捨生吧!”
鄭榮泰鼻子哼了一聲,“人家是上舍生!”
孫大牙頓時恍然,“原來賢弟就是李延慶?”
“正是在下,請孫兄多多關照!”李延慶笑眯眯地抱拳行一禮。
鄭榮泰把孫大牙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我的那批貨怎麼樣了?”
“衙內放心!貨已經在路上了,過兩天就到京城。”
雖然鄭榮泰聲音很小,李延慶卻聽得很清楚,他不由暗罵自己愚蠢,鄭胖子明明給自己說過,他伯父就是大宋最有名的香料商人之一,自己還在為香料成本太高、貨源不足而發愁,現成的香料大商人就在自己身邊,自己竟從來沒有想到過。
鄭榮泰笑逐顏開走了過來,對李延慶小聲道:“這個孫大牙可不簡單,各種路子都有,以後賢弟遇到什麼麻煩事都可以找他幫忙,這次我伯父的一批香料稅款不足,在揚州被扣了,我只花三百兩銀子,他便幫我弄出來了。”
說好聽點叫做稅款不足,說難聽一點就是偷稅漏稅,這可是大罪,居然只花三百兩銀子就擺平了,李延慶著實有點驚訝,太學內還有這麼手眼通天的人。
“他是什麼背景?”
“他是蔡攸的義子。”
李延慶恍然,原來是蔡京的幹孫子,“兄長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認識他嗎?”
“不是!是有更重要的人找你,我只是順便讓你認識一下這個孫大牙。
“鄭兄,我倒想起來真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哎呦!自己兄弟,這麼客氣做什麼,什麼事?只要哥哥能辦到,眉頭絕不會皺一下。”
“其實對你而言是輕而易舉,我爹爹開了一家胭脂鋪,進不到好香料。。。。。。”
不等李延慶說完,鄭榮泰便拍拍胸脯道:“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我回頭拿個信物給你,你交給叔父,請他去京北香藥行拿貨,那是我們鄭家的香藥行,想要什麼好貨都有,按本錢價給,只有市面上香藥價錢的三成。”
李延慶大喜,“那就多謝鄭兄了!”
“小意思了,要不要我再幫幫你,讓東宮也採購你們店的胭脂,對了,你們胭脂店叫什麼名字?”
李延慶得了鄭榮泰全力幫忙,他倒不好意思隱瞞了,他低聲道:“叫做寶妍齋!”
鄭榮泰驚得嘴都合不攏了,“原來寶妍齋是你們家開的,我娘還一個勁誇你們家的香水好呢!不對,你怎麼會認識李師師?”
鄭榮泰在這些方面反應極快,一下子想到了李師師,“李師師姓李,你也姓李,你們是不是。。。。。。。”
李延慶暗罵一聲,這胖子想到哪裡去了,他只得扯個故道:“我師父認識周邦彥,是周邦彥幫我牽的線,我其實也不認識李師師。”
“哦!你可答應過的,讓李師師陪我喝酒。”
“改天吧!我再託託周邦彥,請他安排一下,不過我要提醒你,寶妍齋的秘密別給我傳出去,現在只有你一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