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虧。
張先生的本事不能小瞧,不然也不能將丈夫籠在手裡,三年無所出也沒有納妾,丈夫去世後還能從那深宅大院裡全身而退,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釉姐兒知道這些東西自己以前沒條件接觸,可卻關乎自己後半生的生活,所以很是感謝張先生,學的也相當認真,可沈悅剛開始還有點興趣後頭就開始嫌煩,整日家吊兒郎當的。
張先生也不說什麼,她只是憑著本心做事,可這麼些年的生活早就將她的心磨礪的異常堅硬,沒有多少同情心,既然拉不到真路上的人她也不會再費心思。
釉姐兒也看明白了張先生的意思,可她和沈悅從小一起長大,如今又是自己的小姑子,當然不忍心看她日後吃虧,但也知道沈悅是小孩子心性,脾氣也犟,一些話要慢慢說,省的她越發聽不進去。
其實沈悅也不傻,她只是生活的環境太過於單純以至於她不明白張先生講的這些東西和她有什麼關係,對後宅的手段只覺得萬分厭惡,沒有一絲認同感。
釉姐兒也只能從這方面入手,給沈悅有意無意的說些慶城大家族裡的陰私,嫡妻和妾之間的明爭暗鬥,只當講故事一般的說出來,沈悅開始聽的很起勁,後來就開始思考,悄悄的問堂姐妹這些事的真實性,後頭知道這事情都是真實的後,好一段時間臉色都不好。
釉姐兒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殘忍,將一個孩子童話般的世界打破,告訴她這個世界很黑暗很醜陋,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樣,對沈悅來說起初定然很難接受,但這總比她日後親自經歷後醒悟要來的強。
沈張氏也知道釉姐兒的打算,雖然心疼女兒可她也知道這是為了孩子好,她以前嬌養著沈悅不過是想著將她嫁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自己護著也不會吃什麼虧,就算天真一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如今孩子註定是要嫁到大戶人家去,那些家裡門道規矩多,一不小心就會吃大虧,這些年就算沒見過,但聽到的也不少,她也知道沈悅的這性子嫁進去要是沒人護著恐怕會被欺負骨頭都不剩。
這些事情她也不是想不到,但看著女兒天真的笑顏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如今釉姐兒替她做了,她只是感到鬆了口氣,心裡也清楚釉姐兒這是真心的替沈悅考慮,自己也不能拖了孩子的後腿。
索性也叫了沈悅道跟前,一番話下來,可算是下了一記猛藥,就算之前沈悅對釉姐兒和張先生的話排斥可同樣的話從自己最信任的孃親口中說出來,她是再也沒辦法自欺欺人了,抱著沈張氏狠狠的哭了一場後,就老老實實的去趙家學習了。
釉姐兒看到沈悅蒼白的笑臉,雖然還是同以前一樣笑著,但終歸是不一樣了,心裡有些難過,但又有些欣慰。
沈悅如今也知道釉姐兒對自己是真的好,對自己前段日子的表現很是羞愧,扭扭捏捏的道了歉,釉姐兒覺得很是好笑,送了她一套新春裝,兩人就又好的跟一個人一樣了。
張先生也知道釉姐兒的打算,但什麼都沒說,如今見沈悅又開始認認真真的學習,默默的點了點頭,暗道“還沒算傻透頂,好歹還有救,既如此以後也就好好教教,日後如何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釉姐兒除了跟著張先生學習外,更多的注意則放在了修建新宅子上,本來釉姐兒並不著急,可沈老大卻是打算一開春就開始動工,爭取一個月休整好,三四月時自己正好可以出去跑一趟江南。
釉姐兒對此也沒意見,索性兩家一起開始,也省的再麻煩一次,雖說還在孝期,但新宅子離家也很遠,倒沒有多少影響,而且釉姐兒也不覺得自己一天吃糠咽菜就是對爹孃守孝了,對她來說只有姐弟幾個過的好,才是對爹孃最大的安慰。
這次動工請的還是之前的那個班子,因為修閱書閣讓他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