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電話卡終於辦下來,蘇洺給家裡人打了電話,還沒說幾句蘇媽媽就著急地問他,是不是在北京招惹了什麼人。
「媽你為什麼這樣問?」蘇洺有不好的預感,他走得太乾脆,以柏鬱澤的性格百分之百會暴怒發火。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柏鬱澤敢鬧到他家裡去。
「有人找到家裡來,問你的電話號碼,我和你爸沒有說,他臉色陰狠,當下放話說不找到你決不罷休。」
「……」
「我和你爸以為你欠了人家錢,想替你還債,結果那人看也沒看一眼,倒是跑去你臥室,拿走你常穿沒帶走的衣物,和一些擺件抱枕。」
蘇媽媽頓了頓,說:「兒子,你……你是不是沒好好跟人家說分手,所以他現在才滿世界找你?情債我們可不興欠啊,玩弄感情會造孽的……」
蘇洺佩服蘇女士敏銳的察覺力,在單人床上翻了個身,說:「媽,我和他是和平分手,你別管了,下次他要是再來,你別開門,更不要給他我的聯絡方式,明白嗎,否則我這一年都不會清淨。」
「……好。」蘇媽媽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該如何做,那晚來的男人看著面色不對,情緒明顯已經崩潰。
柏鬱澤明明穿著價格高昂的西裝,卻像是在牌桌上輸得一無所有的賭徒,衝破他們的阻攔跑到蘇洺臥室。
抱著一堆東西出來的時候,男人眼裡沉甸甸的難過,讓原本生氣的蘇爸爸,直接放下原本想阻攔的手。
「兒子,他走的時候,讓我們給你捎一句話。」
蘇洺從床上坐起來,很認真地在聽,「什麼話?」
柏鬱澤在盛怒中說出的威脅,蘇媽媽現在回想,都有種後背冒冷汗的感覺,她不想嚇到蘇洺,沒有複述。
只說:「他精神和情緒不太穩定,後面很有可能去巴黎找你,兒子你萬事小心,上學,出去玩兒或者回家的時候,最好都找個伴陪著,別落單。」
都已經成年了還讓父母操心,蘇洺覺得內疚,裝出一副輕鬆的語氣,說:「好,我在這邊有很多朋友,你和爸爸別擔心。」
結束通話後蘇洺陷入沉思,他語言不通,上哪兒找朋友去?
很快巴黎國立音樂舞蹈學院開學,蘇洺用坑坑巴巴的法語自我介紹,在國內一向人緣頗好的蘇洺,遇到了交友上的滑鐵盧。
誰說的法國人浪漫。
法國人就是一隻高傲的高盧雞!
下課後蘇洺換回常服,背著包從教學樓出去,遠遠地聽到外面有人在演奏。走進了發現是音樂系那幫男生,站在夕陽下拉著小提琴。
悠揚絲滑的琴聲,一首《flower dance》讓蘇洺彷彿聽到悽美下的狂風暴雨。
煩躁的心情莫名就被撫平了,蘇洺駐足傾聽,旁邊圍了越來越多的人,演奏結束,大家毫不吝嗇地發出掌聲。
「蘇!」其中一個小提琴手衝著觀眾,興奮地揮了揮琴弓。
要不是那口流利中文,蘇洺萬萬不會把優雅的小提琴手,和教師裡穿牛仔褲運動鞋的法文老師聯絡起來。
「加布裡埃爾?」
加布裡埃爾放好小提琴,背著琴盒走過來,「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在學校碰面,怎麼樣,驚喜吧!」
歐洲人向來在身高上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站得近了,蘇洺只能半抬著頭看他,就像從前和柏鬱澤相處時那樣,「你也是國立學院的學生?」
加布裡埃爾點點頭,捲髮跟著微微晃動,「對,語言學校是我媽開的,我去兼職,掙點小錢。」?
第87章 露天電影
蘇洺一覺睡到晚上,醒過來懵了大概五分鐘,才逐漸想起自己身處何地。
他從臥室裡走出去,大廳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