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洺原本不想應聲,但出於對長輩的尊敬,開口說:「叔叔年紀大了,你多照顧他們。」
「喲,這會兒知道說話了,我還以為你舌頭斷了,變成啞巴。」
柏鬱澤特看不慣他閉著嘴不吱聲,搞得他像是個和蘇洺沒關係的外人。
「隨你怎麼想。」
「行了,我今天來不是跟你吵架的。」他們兩個已經吵得夠多,柏鬱澤只想心平氣和得和他說兩句話。「我下午就走,保鏢留在巴黎照看你,所以你最好乖一點,不要以為我暫時不在,就可以亂來。」
蘇洺瞪過來,「你把人全部帶走!」
「你一個人在巴黎,我不放心。」
「你別拿這個當監視我的藉口!前幾個月沒有你,我在巴黎照樣過得很好。」
柏鬱澤冷哼,目光在他受傷的腦袋上掃了一圈,「要是沒有我,你早被那群癮君子當街打死,而不是完好無損地站在這兒,嫌我麻煩!」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柏鬱澤單方面做了決定,蘇洺只能被動接受,走廊裡站著的人影,今後會一直跟著他。
監視他的行蹤,記錄他每天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詳細完整地上報給柏鬱澤。
蘇洺呼吸壓抑,男人在的時候,他盼著他走,現在柏鬱澤終於要走了,卻留下數個移動攝像頭。
比他不走還可怕。
柏鬱澤最後交待道:「我不是沒有想過,把你綁了強制性帶上飛機,可來巴黎交流學習,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我會尊重你,不剝奪你讀書的權利。」
在哪裡讀書,在哪裡生活,明明是蘇洺自己的事,男人卻非要做他的上帝,禁錮他的自由,卻作出一副大發善心,要蘇洺感恩戴德的操蛋模樣。
「洺洺,你不要讓我失望。」
蘇洺根本不想回答他,柏鬱澤也沒有要聽他答案的意思,因為這不重要。
男人走後,保鏢接替了他的工作,蘇洺看陌生男人在病房裡轉來轉去,看得心煩,直接把人趕了出去。
之前不覺得,柏鬱澤走之後,蘇洺才發現病房裡很是壓抑,他拿出手機翻這幾天同學發來的資訊,悲催地發現十多天過後,自己又看不太明白法語了。
加布裡埃爾從中脫穎而出,熟悉的漢字比親爹還親,蘇洺立刻給他回訊息。
「你怎麼樣?我問了朋友,還沒看見你回學校。」加布裡埃爾打來跨國電話。
「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的法語水平直線下降,急需老師補課。」
語音通話變成影片,加布裡埃爾和同伴在倫敦的餐廳,人群裡他的容貌最是突出,藍眼睛彷彿是兩顆最噬人心魄的寶石。
「演出很順利,還有最後一場,演完我們就可以提前回巴黎。」加布裡埃爾笑起來,「你等我。」
蘇洺剛想說好,鏡頭裡忽然出現一個金髮女生,眉眼和嘴唇長得非常漂亮,她對蘇洺揮揮手,用法語說:「蘇,快把加布裡埃爾帶走,他每天都在擔心你的身體,連演出都不認真!」
聽到蘇洺耳朵裡就成了「蘇……加布裡埃爾……帶走……擔心……演出」。
他尷尬地笑了笑,隔著螢幕和女孩兒打招呼,加布裡埃爾在旁邊翻譯,然後解釋道:「我擔心沒人照顧你。」
這個擔心純粹是多餘的,「照顧」蘇洺的人,正在走廊外面侯著。
「我沒事,你專心演出。」
之後幾天,加布裡埃爾經常打來影片電話,金髮女生會在他們聊得開心時出現。
視一開始蘇洺沒注意,後來出現頻率多了,他發現女孩兒總故意往加布裡埃爾身邊靠。
還甜甜地喊法國佬gab。
蘇洺隱隱約約聞到愛情萌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