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能趁著自己還能拒絕的時候,說些類似迴旋鏢的話。
柏鬱澤和他之間,註定都不能好過。
脖頸間的疼痛逐漸加重,蘇洺可以肯定那裡留下了很深的牙印,明天又能跟阿姨告狀了。
柏鬱澤啞聲問:「蘇洺,你就這麼恨我?」
情緒底下隱藏了太多東西。
蘇洺的心隱隱在抽痛,他按著睡衣,力氣大到布料都起皺紋了,很久後才狀似無所謂地說:「我要睡覺,你要麼閉嘴,要麼滾。」
腰間環繞的那隻手剎那間用力受緊,蘇洺只覺得無法呼吸,很快柏鬱澤的手又鬆開,空氣重新灌進喉嚨。
他以為柏鬱澤會重蹈覆轍,像之前的每一天施以強迫,出乎意料的是,柏鬱澤下巴輕輕抵在他的頸窩,無聲嘆了口氣,「睡吧,晚安。」
蘇洺的身體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放鬆,僵直得像塊匕首,隨時準備應對突來的襲擊。
「我不會傷害你,安心睡吧。」柏鬱澤抱著蘇洺,內心十分滿足,他現在一點也不想做,只想靜靜抱著他。
滿心戒備的蘇洺在等了半個小時後,漸漸閉上眼睛,睡了自回國後的第一個安穩覺。
醒來時柏鬱澤還沒起床,正側躺著玩兒他的短髮,他探過上身給蘇洺早安吻,柔聲喊他起床吃早餐。
蘇洺翻身背對男人,全身都在表示拒絕。
柏鬱澤對昨晚做得噩夢心有餘悸,不願逼蘇洺,「一個小時後我要在影片監控裡看見你起床吃東西,洺洺,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男人最擅長用最平緩的語氣說出最威脅人的話。
蘇洺雖然生氣,但理智還在,不會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等樓下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他透過窗戶看見柏鬱澤走了之後,換衣服下樓。
阿姨正在和家人打電話,看見蘇洺下樓猛的把手機藏在身後,臉上堆起不自然的笑容,「洺洺,快來吃早餐。」
蘇洺拉開椅子,故意問:「阿姨,手機借我打個電話唄。」
「這……不行……我……哎喲別別別為難阿姨……」
蘇洺準備換個法兒逗她,大門密碼鎖突然傳來「咔嚓」一聲,門被開啟。
蘇洺和阿姨同時看過去,和進門的柏司視線相撞,意外來得太突然,蘇洺楞在原地連眼睛都忘了眨。
怎麼會是他?
來之前柏司做好心理準備,可到了之後還是被客廳的狼藉驚到,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鬱澤不放心,讓我來家裡看看,阿姨你去忙吧,不用管我。」進門後的柏司像到了自己家一樣,神態自然地打招呼。
阿姨正尷尬著,看柏司像看救星,退出餐廳回到自己房間。
蘇洺蹙起眉心,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密碼?」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柏司是偷偷過來的,柏鬱澤那醋王就算是腦子進水了也不會讓他哥靠近自己一步。
柏司說:「這是從小到大培養的默契,對我們來說猜出對方設定的密碼非常簡單。」
「你知道我在這兒?」
「嗯,只有你敢在鬱澤臉上留下手印。」柏司站近了仔細端詳蘇洺,看到他身上並沒有明顯傷痕,這才稍稍放心。
看來柏鬱澤還尚存幾絲理智。
「你……」蘇洺試探性問:「來看我笑話?」
柏司笑出聲,「爸媽知道鬱澤在芬蘭乾的混蛋事,派我過來接你回宅子,保護你不被鬱澤欺負。」
作為大哥,柏司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弟弟繼續做傻事,凌晨回去後就叫醒柏夫人,和她商量該怎麼做。
柏夫人喜歡蘇洺,心疼得不行,要不是柏司攔著,她當時就要殺過來替蘇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