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妖皇的身體卻頓了下,不著痕跡地錯開目光,可能是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明顯,他又很快轉回來,在薛清極臉頰吻了吻:“行,難為你憋出來這麼一場串兒安慰的詞兒,心領了,但咱倆再不出去,門口的就得砸門了。”
薛清極眯了眯眼。
嚴律迴避了這個話題。
他忽然想起當時在仙聖山,兩人一起埋葬山怪愛人時說起轉世,嚴律也沒有接腔。
門口的敲門聲又響起,董鹿有些猶豫的聲音在門口道:“嚴哥,你倆醒著不?”
嚴律拍拍薛清極,拉開門走出去。
董鹿這幾天睡眠少得可憐,倆眼眼底黑的跟掃了眼影似的,但眼神兒卻很精神,見嚴律出來也不廢話,立即道:“肖家有動靜了。”
“知道了。”嚴律道,“我現在要去一趟蛟固。”
董鹿愣了下:“蛟固?你去那邊兒幹什麼?”
“找人。”薛清極笑道,“也找我的劍。”
肖點星在自己的臥室床上愣愣地坐了不知道多久。
他在黑暗中想起下午那會兒薛清極離開時看他的眼神兒,那眼神兒有些陌生,但並不令他覺得難受。
那眼神兒好像是師兄長輩兒在看到小孩兒的前路有絆子卻不得不走時的無奈,一直到肖點星迴到家裡都沒回過神兒。
他一進家門,就見肖攬陽站在往地下藏室去的地方看他,肖點星被他嚇了一跳,問他站這裡幹什麼,又問地下藏室和丹場要不要緊,他也想下去幫忙。
肖攬陽依舊站在門前,笑了笑回答:“下頭亂的很,爸說就不需要你下去了。我見你和薛小年兩人在門口一直說話,也不好上去打擾,你們都說了什麼?”
肖點星剛要回答,但鼻尖兒卻嗅到一股味道。
這味道十分古怪,是從通往地下丹場的門裡傳來的,說香不香,說臭吧也沒那麼刺鼻,混雜在濃重苦澀的藥味兒裡,倒有些腥似的。
到了嘴邊兒的話莫名地嚥下去,再開口時卻是疑問:“哥,咱家現在煉丹的方子改了?”
“沒有啊,”肖攬陽一愣,“怎麼這麼問?”
肖點星皺皺鼻子:“剛才離得近只聞到藥味兒了,這會兒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再回來,總覺得屋裡味兒不對。咱家那些止血補靈的丹藥我從小聞到大,不是這味兒啊?”
肖攬陽神色一凝,不由多看他幾眼:“小二,可以啊,這段時間修行進益了不少吧?”
“那是,”肖點星臉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但很快壓了下去,他最近已沒了以前那份兒傲慢,自打知道修行這塊兒山外有山後,肖二少爺就改了許多臭毛病,而薛清極這座“山”的指點,更把他那些毛躁都給壓了下去,“剛有點兒起色,不過我劍用的比以前順暢多了,哥你有空我帶你御劍啊。”
肖攬陽笑著點點頭。
肖點星又問:“所以方子改了嗎?”
可能是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這話題,肖攬陽的笑容僵硬了下:“那倒沒有,只是藥材換了。”
肖點星敏銳地看出他哥語氣裡的不自然,盯著看了一會兒,“哦”了聲:“那行,我下去看看。”
肖攬陽還未回答,門裡卻傳來輪椅轉動的聲音,肖暨從通往地下的門內出來,臉色不怎麼樣,但見到肖點星,語氣卻還是緩和了一些:“你下去做什麼?這一批丹藥還差一些就成了,正亂著呢,你也出去玩兒一天了,晚上就別亂跑了。”
“爸……”肖點星感覺自己親哥和親爹似乎都不想讓自己再下去,頓了頓,換了個話題,“古劍到底給誰了?是孟叔嗎?”
肖暨臉色略黑了些,語氣也更沉不少:“好了!”
肖點星不服氣梗著脖子瞪著他。
這